范文程艰难的站起来,揉了揉已经麻木的没有了知觉的双腿,说:“先关起来,等我再劝劝大汗再行处置。”

说完,他一瘸一拐的追了上去。

身后传来工匠们肺腑的谢恩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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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由校自从回到宫中,繁琐的事务又缠了上来,最让他烦心的是袁崇焕要饷的事,还有曹文诏,要饷的折子是跟踵而来。真是头疼,这两镇兵马虽然没有损失多大,但作为牵制力量也作虎了不少贡献,宣大兵马是这次大战的主力,可谓是出力最多,损失也最大,给了袁崇焕和曹文诏兵饷就得给宣大军饷,否则难以体现赏罚分明。

没办法,即使国库就剩压箱底钱了也得给他们钱,朱由校极不情愿的划拨袁崇焕十万两,曹文诏五万两,另下旨褒奖宣大两镇,拨给卢象升二十五两饷银。

朱由校御笔写完给卢象升的谕旨,放下笔深深的长叹,东南的红毛之祸必须尽快解决,否则朝廷的税银将蒙受巨大的损失。

他坐在御案上,伸了个懒腰,揉了揉酸累的眼睛,起身看向窗外和煦高照的阳光,心道:该让郑芝龙走了。

他唤来程化祥,对他道:“陪朕去御花园走走,朕好久没去了。”

“可不是。陛下日理万机,为我大明是日夜操劳,老奴跟了三代主子,您是最让老奴心疼的了。”说着,他还似流涕一般的擦拭了眼角。

朱由校“呵呵”轻笑了一下,指着他的脑门笑道:“你是越老越滑了。派人去驿馆把郑芝龙带到御花园来,朕要有事要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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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御花园中,迈着轻盈的步伐,亭台楼阁,假山湖水,幽幽花草树木尽收他的眼底,但他若有所思,漫步徜徉,程化祥静静的低首跟在他的身后,不敢发出一点杂音,他知道皇帝在思索着大事,不敢弄出动静打扰他,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出。

半个时辰后,一个小太监带着郑芝龙来到了御花园,这是他第二次进宫,前几天进宫的时候是晚上,没有心情也没有眼福欣赏禅说中皇宫的瑰丽宏伟。今天,他是彻底的观赏了紫禁城的宏伟气魄,心中不由的赞叹。

朱由校正在坐在亭榭的边上看着涟漪的湖水中嬉戏的鱼儿,他可真羡慕这些自由自在的鱼儿,没有烦恼,没有忧愁,这也让他想起来前世,也像这些鱼儿一样,快乐无忧。

“陛下,郑芝龙带到。”

宁静的幽思被一声打破。

“哦,宣他见驾。”

郑芝龙今日穿了一身二品武官官服,面色红润,英姿飒爽,精神抖擞,看来这几日在京休息的很好。

“臣参见陛下……”

“起来吧,这里不是朝堂,不用这么规矩,咱们还是在杭州一样,兄弟相称。”

郑芝龙深深叩首,惶恐道:“微臣不敢,微臣凡夫俗子,有眼不识天颜,在杭州冒犯了陛下,幸得陛下天恩浩荡,不计微臣卑贱之身委以重任,臣只能肝脑涂地,报效皇恩。”

朱由校“呵呵”笑起,向程化祥轻轻的挥了挥手,他心领神会,对着带郑芝龙进宫的小太监使了个眼色,远离他们,不影响他们君臣二人谈话。

“朕只要你收复澎湖,镇守福建,护佑南北各处船商安全即可。”

朱由校伸开双手将他扶起,慢慢的说道。

“臣定不辱使命!收复澎湖,臣就率军进驻台湾,那里扼守东、南海上要冲,且土地肥沃,百姓纯朴,将其归于我大明,将是不世基业。”

“嗯,收复澎湖后,暂不进驻台湾。”

朱由校面无表情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