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道:“奴才无能,奴才辜负了大汗的重托,请大汗治罪。”

努尔哈赤轻叹了一声,摇摇头,没有责怪之意,而是宽慰地说:“你已经尽力了,天意如此,我又能奈若何?”说着,他仰天一叹,悲叹道:“想我戎马一生,开创大金,盛世女真,难道只有我努尔哈赤一代么?”

莽古尔泰小心翼翼的安慰他道:“大汗勿忧,只要我等还在,必能反败为胜。”

“回盛京。”

努尔哈赤一摆手,简洁意该的命令。

他躺在銮车上,脑子里已经在思索着范文程的一句话:离开盛京,退至黑水以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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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盛京,没有盛大的迎接仪式,也没有鼓乐拌奏,一切都悄然无声,异常压抑。代善和范文程并排而列,文武百官夹道在盛京的德胜门外,躬身屈腰的闷声迎接大汗回京。

努尔哈赤躺在銮车上,在莽古尔泰的伴侍下进入城中,众官员没有一人敢抬头看一眼病倒的大汗,因为他们早就得知了战况,大汗急火攻心,再加上精神上的打击和年老体弱的现实病倒了,也许这一病再也起不来了,大汗生性暴戾,说不定谁露头谁倒霉。

城中的百姓,都出街巷跪迎大汗的归来,他们屏住声音,小孩子的嘴也被父母用手捂住,生怕不懂事的小孩子发出声冒犯了大汗惹来杀身之祸。

代善和范文程心急如焚,战况不佳,大金岌岌可危,南有明朝皇帝的亲征大军,东有曹文诏的强劲偏师,西有准备趁火打劫的察哈尔林丹汗,三面受敌,盛京眼看兵临城下,大汗这个时候病倒,如何退敌?

代善完全没有了主意。

闻讯的穆麟德带着幼子多尔衮来见努尔哈赤,但被他拒绝在殿门外。

她第一次被努尔哈赤冷落,不免心酸受屈,眼泪潸潸而落,年幼的多尔衮十分懂事的拽着她的衣角,宽慰母亲,“额娘,您别伤心,阿玛一会儿就宣您进去,您要是哭花了脸,就不好看了。”

回到宫中的努尔哈赤,命人急速召见代善和范文程。

代善和范文程奉命入宫觐见大汗,在殿门外见到了哭泣的穆麟德,她急忙招呼代善,“大贝勒,大汗怎么了,为什么不见我们母子?听说他病了,我们很担心大汗,您进去后请代传我和多尔衮向他问安。”

代善向她行了个礼,宽慰道:“大妃不必担心,阿玛只是劳累而已,休息几日就好。阿玛急诏我们入宫必是军国大事,等国事商议完,大汗会见您的。”

穆麟德抹了一把眼泪,向他行了个礼,谢道:“多谢大贝勒,您请进,我和多尔衮在这里稍等。”

代善和范文程进入了大汗的寝殿,只见大汗卧在床上,他身边没有一个侍从,他的双眼微闭,脸色苍白,双颊瘦的凹陷,眼球也凹进去不少,整个人比出征的时候消瘦了整整一圈。

短短几日,大汗变化这么大,似灯油耗尽的残烛,在苦苦支撑。

殿内阴冷,完全不像五月的天气,代善和范文程不禁打了一个冷颤,惊醒了闭目养神的努尔哈赤。

“你们来了,”

努尔哈赤微微睁开眼睛叫道。

“大汗安好。”

两人在他的床前行礼问安。

努尔哈赤对他们俩不拐弯抹角,直接说道:“代善,大金就交给你了,范文程,你要协助代善向黑水撤去,保全我大金的最后一点基业。”

两人吃了一惊。

代善惶恐的跪地拒绝道:“阿玛明鉴,儿臣恐怕担不起这副重担啊!”

努尔哈赤幽叹道:“我悔恨不听范先生的话,以至差点葬送了整个大金的命运,要保住大金,只有撤至黑水以北,远离中原,避开明朝锋芒,使其鞭长莫及。你若有能耐,可东山再起,重归辽东,还盛大金,我在天有灵,会大慰的。”

“范先生,”他又对范文程交代道:“代善忠厚沉稳,做太平之君有余,开创之君不足,你有佐王之才,我把他交给你,希望你能像辅佐我一样辅佐他。”

范文程惊然道:“大汗,您,您不跟我们走吗?”

努尔哈赤摇摇头,微笑道:“我老了,走不动了,就留在这里吧!不能连累你们。三天,三天内,必须走,不能再拖了。走的时候,带上你的兄弟,还有大妃,照顾好他们。”

“大汗,我……”

代善还要说话,被努尔哈赤的手势阻止,他意已决,不会再给他任何理由。

“你们什么都不要说了,下去准备吧!”

说完,他闭上眼睛,仰面躺上,又吩咐他们道:“去把大妃宣进来吧!我有话要对她说。”

代善和范文程出了寝殿,宣穆麟德入殿见大汗,穆麟德喜极破泣为笑,带着多尔衮入殿。

站在殿外的代善和范文程,心情极其复杂,难以言表,代善更是五味杂陈,没有一点荣登大汗宝座的喜悦。

范文程的撤至黑水的计策终被采纳,但也没有轻松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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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军大营中,硝烟刚刚散尽,夜战留下的创伤也刚刚恢复,营寨重新修好,在大营的周围,明军布下了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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