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齐雪深深跪伏在地,长发只是用烂布条粗略一捆,微微有些乱。尽管是这样一个低贱的姿态,脊背也依旧打得笔直。

李恪言低头望去,便见她膝盖处裤腿被攥得褶皱遍布——双手因为太用力而导致骨节有些发白。

片刻后,她缓缓放开,双手转而紧贴地面,声音低缓而沉重:“请殿下,不吝出手。”

李恪言冷眼沉默了一会儿,片刻后蓦然微不可察地轻呼一口气。

不愧是容敬围教出来的女儿。单这份硬气,就远非普通大家闺秀可比。

只不过……

目光落到她细长的指节处,李恪言思绪一顿,眼前忽地闪过一个画面——

容府筵席上,容齐雪手执长剑身形如电般朝那白衣女子刺去的瞬间。

那一幕仿佛被无限延长,惊心动魄展现在眼前。

容家虽然对他有些用,但不代表着他会委屈自己去娶一个对自家人动刀动剑的恶毒女人。

从这个容小姐拿剑刺向容许的那一刻起,就已经从他李恪言的助力中除名了。

已经放弃的东西,他还顺手搭救一把?

没那个必要。

他从来都不是那种爱管闲事的人。

李恪言起身,端着热茶慢慢悠悠从容齐雪身边绕了过去,嗓音淡淡:“不救。”

容齐雪身子微微一颤。

李恪言面无表情,眉梢微微挑起,冷言冷语直言不讳:“这纸婚约就此作废,陛下那边本王会亲自去说,你可以退下了。”

他是最受宠的一位皇子,他的决定向来都由他自己做主,容齐雪毫不怀疑此事的真实性,但她更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分明李恪言曾经对她是有好感的。

她不敢置信地开口:“殿下……”

李恪言却根本不听她的废话,抬脚就往外走,嗓音低沉:“送客。”

话音落地,观海亭顶,卫谦听见吩咐,身子倒挂探下一个脑袋,活像只倒吊的夜莺。他冷着脸翻了个眼皮,抱臂道:“容二小姐。自己走吧,鄙人懒得送。”

李恪言:“……”

容齐雪恼羞成怒之下骤然起身往王府大门走,临行之前狠狠瞪了卫谦一眼。后者自然无动于衷。

待她走后,李恪言斜睨了卫谦一眼:“罚你一月俸禄。”

卫谦闻言大惊失色,吓得直直从亭顶上摔下来,半空中救急翻了个身,稳稳当当落地屈膝蹲下,含泪道:“属下知错,属下这就去送容二小姐。”

李恪言神色如常,冷冰冰道:“不必了。”

他望了望天色,披着他的狐裘颇有些惆怅地说:“容家怕是完了,本王得好好想想,怎么才能让他们摔下去爬不起来。”

卫谦:“……”

——

容齐雪怒气冲冲离开淮南王府后,上了自家马车,登时便靠在车壁上闭眼沉思。

她怎么也想不到李恪言竟然绝情至此。

她不过就是险些杀了容许那个贱人而已,以李恪言的行事风格,帮她揽下来这事根本不费力,他只是不想。可他为什么不想?

容齐雪不禁想到容许那个贱奴,算她好命中途被二皇子要走了,如果不然落到她手里,一定让她生不如死。

容齐雪阴沉着脸,想着李恪言要退婚的意思,登时心底百般难受。倒不是因为她对李恪言有什么情意,而是李恪言若此时退婚,对容家的影响实在太大,更不用说他此番行事,完就是一个巴掌实实在在打在她容齐雪的脸上。

容齐雪揉着额角,心烦意乱。

直到过了会儿婢子在车外唤了她一声:“小姐,我们回府吗?”

她才冷静开口:“不回容府,去雍王府。”

雍王府,正是二皇子李恪谕的住所。

婢子目光一动,也没有多问,让车夫将马车驶向雍王府。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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