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这声巨响音方落地,不远处便传来一阵稀里哗啦杯盘接连落地的乱响,中还夹着众人惊疑不定的哗然之声。

“怎么了?发生什么了?”

“哎哟我的腰——”

“怎么回事?”

“我的天,你们快看那边!”

众人随着不知是谁发出的这声惊呼,几近同时朝着一个方向看过去——

周围官员及女眷齐刷刷地站起身,在他们中央,一个身形壮硕的女子捂着腰杆满脸痛苦地哀嚎,四方桌在她这一砸之下已从中断成了两截,杯盘碗碟碎了一地,各种珍馐美馔洒得四处都是。

而在这桌子之旁,那个先前被称为脑子有问题的容府下人,正身手利落地和围住她的几个女使缠斗,不出十个回合,那几个女使便一一在她生猛的攻势中败下阵来。

不过几个呼吸间,她周围的八仙桌便已砸烂个七七八八,唯恐遭殃的各路官员纷纷站起身来躲到一旁,沉浸在这诡异的一幕中无法自拔。

一个女子,怎么可能有一身这么厉害的功夫?

所有人都愣住了,直到容敬围反应过来的一瞬间,台下一声怒喝传入众人耳朵里:“放肆!”

容齐雪裹紧了衣袍,眉间紧蹙,整张俏脸上满是寒霜,声音宛若从冰涧中传来,冲身旁下人道:“拿我的剑来!”

容许刚将围上来的女使们解决了,听见这声音,完没有意识到她拿剑是要干嘛的。

——直到容齐雪持剑朝她逼近,杀意直入骨髓的刹那,她的心底却不由自主蹦出了另一个无关紧要的念头:

“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拿得起剑杀得了狼,这才是原著女主应有的气势啊。”

她倒这么想着,不过对面容齐雪可听不见她的心声——就算听见了,也不过是嗤笑一声罢了。

下一瞬,众人便见半空中一道寒光掠过,容许呆怔在原地,容齐雪持剑破空,眨眼间直刺面门而来,哪怕隔着老远的众人也能感受到其上所附排山倒海的内力——无人不为之色变。

容齐雪不亏是容府督统的女儿,一身武功已练就到如此高深的境界。

容许双眼微眯,正要侧身躲过这一剑,而下一秒,她却忽然感到重心一个不稳,身子被一只手拉着往旁狠狠一扯——

再睁眼时,她已被人扯进怀中。

容夙第一个反应过来,将宝贝妹妹往怀里一扯,怒声喝问容齐雪:“你干什么!”

一剑刺空,容齐雪抬起头来正视这个把她眼中钉容许护在臂弯里的亲生哥哥,仿佛早料到一般,凤目微垂,平静道:“让开。”

话音落地,她横剑再次冲锋上前,整个人平地一跃,半空中身影如鬼魅般逼近,寒光一闪,剑锋裹挟刺骨杀意转瞬即至面门!

见容齐雪紧追不舍,出手狠辣,是铁了心要取自己宝贝妹妹的命,容夙温和的脸庞上满是怒意,剑锋落下的瞬间,他在手无寸铁之下骤然抬手——

拳风与剑刃交撞的那一刹那,众人只听“铮”一声震响,接着便见什么东西闪着光泽掉在了地上。

——那是一只银护腕。

容齐雪挥断护腕的瞬间,剑刃再难逼下半寸。

这是缘于,她握着剑那手的腕部被一只手狠狠钳住了。

她难以置信地微微转过头,眼眸之间霎时便映入了一片深渊般的黑,李恪言拿着她的手腕,凤眼一眯,仿若不在意地一笑。

“好好的生辰宴,何必搞得这么难看呢,容小姐?”

见到那张脸的瞬间,容齐雪仿佛被凉水一泼,骤然清醒了几分。

她将剑扔在地上,用力从李恪言手中将手抽出,揉了揉手腕,面无表情以仅够两人听得清的音量道:“是臣女过激了,请殿下恕罪。”

李恪言淡淡瞥了她言,脸上依旧带着莫测的浅笑:“起来吧。”

“雪儿!”

容许一抬头便见到容齐雪的生母,战略家孟芙蓉步伐匆匆地绕过满地狼藉朝这边走来:“你有没有事?你这孩子!真是吓死母亲了!”

“来人!快来人!将这个不懂规矩以下犯上的奴才给我押下去!”

正巧此时副督统容敬围领着一众侍卫踏进了客院,手猛地一挥,怒道:“围起来!”

众人被这一系列变故惊得目瞪狗呆,早已没有了吃酒的兴致,见这阵仗才反应过来好笑,堂堂一个正二品大官的酒宴,竟被一个不知道什么路数的小丫头给搅了!

就算不认识容许,大多数人可都是认识容夙的,见容大公子拼死也要护着这丫头,当即便有不少人抄着手看起了热闹,心道不简单,不简单。

更有甚者直接交头接耳起来:“这丫头什么来路?回去打听打听?”

“有意思,实在有意思,没想到势头如日中天的容家,今日竟吃了一个小黄毛丫头的亏,真是笑死我了。”

“那容二小姐可真是个狠人?举着剑往自己亲哥哥头上砍!哈哈哈哈哈我的天哪,我这是瞧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嘘!小声点!容家不要面子的吗?”

众人的窃窃私语传入容敬围耳中,噎得他一口气快喘不上来,当即面色铁青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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