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个子赶紧摆手否认:“不是不是,是真的上火。”
“哦。”岑棽不咸不淡应一声,他们现在的确还身处西北,他说:“多喝水。”然后从胸包里扯了张手帕给小个子,“擦擦。”
小个子愣了愣,他在乡下只用过最劣质的草纸,没想到现在别人不用纸,都用手帕了?
他接过手帕擦着脸,柔软的布料扫过鼻尖,很香,不是香皂肥皂或者沐浴乳的味道,像是皂荚,外婆洗衣服的时候用的皂荚……
岑棽看着小个子擦脸,看着他发愣,然后突然问:“擦完了没?”
“啊?”
岑棽语气不太友好了,“擦完了还我啊!”
小个子赶紧双手捧上去,岑棽收了,随手团进外套的兜里。
小个子越来越心虚,觉得很对不起别人,很小心地问:“你的衣服……”
岑棽这才想起来自己的衣服脏了,感觉到血浸过了布料,左胸凉丝丝的。
汪泊言刷着手机,看着岑棽很不舍地收回腿,看着他给小个子递手帕,又凶神恶煞地要回来,差点笑出声来,“哎!小兄弟你不用管他衣服,他有钱着呢!回去买一件就得了。”
岑棽把汪泊言恨得牙痒痒,怎么能这样把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了呢?
对面的小个子一看家庭情况就不太好,这么说不是打击人家吗?
岑棽白了汪泊言一眼,打算睡觉,但到底没把外套罩上,就那么闭着眼,总觉得眼前有光。
小个子紧紧攥着自己的车票,对着汪泊言也笑笑,没多嘴,闭上眼睛睡觉了。
汪泊言和美女搭讪一路,现在实在兴奋得睡不着,他知道岑棽也没睡着,现在眉心还皱着的,满面愁容。
“哎!”汪泊言用胳臂肘一拐岑棽,然后自己也闭眼养神,“估计晚上十点到西安,你在哪个站下?”
“凤城十二路。”
“你不回家了?”汪泊言明知故问,“你家不是没人吗?就你小妹,还有阿姨。”
总不能说是因为小妹在家,所以自己不想回去,这个做哥哥的也太无情了,于是岑棽敷衍一句:“不喜欢家里的阿姨,老是往我房间塞些没用的东西。”
汪泊言笑笑,他知道岑棽的性向,小声说:“我知道,你想找个男保姆。”
岑棽伸腿出去踢汪泊言,力气还不小,却听到另一个人哼了一声。
好吧,可怜的小个子。
岑棽马上睁开眼看了下,小个子闭着眼,看得出来很用力。
自己那一脚是踢重了,自己经常和汪泊言大打出手,没注意过轻重,看着小个子忍痛,但就是不睁开眼,岑棽就没道歉,他几乎不怎么和人道歉,是个怪胎。
小个子似乎是怕再被踢到,双腿往里面挪了挪,和那个姑娘的腿靠得特别近,岑棽突然就感觉很不是滋味,总觉得这个小个子树立的小可怜形象毁了。
正好,岑棽想,这样他就不会被姑娘的腿碰到了,他放心地把长腿重新伸出去,闭眼酝酿睡意。
岑棽半睡半醒的,睁眼一看,外面天黑尽了,汪泊言白天太健谈,现在睡成了猪,对面的小姑娘和小个子也呼吸平缓。
耳边没人聒噪,岑棽心情平静不少,眼睑微微下垂,发现小个子的双腿不知什么时候靠到了自己腿上,膝盖并拢着,随着列车的晃动轻轻磕着自己小腿。
小个子不太高,顶多170,一双腿曲起来只够到岑棽那双腿的膝下小腿处。
岑棽莫名地心虚,连忙别开头,但却没有把自己的腿收回来。
默了好久,他才又十分平静冷漠地扭过头,细细看了一眼小个子的脸,列车里亮了灯,小个子长长密密的一排睫毛透射在脸上,很温柔。
岑棽莫名其妙地笑了,拿外套罩上脑袋,故意动了动腿,小个子的膝盖跟着倾上来,依然很有节奏性地,一下一下温热地撞过来。
“得。”岑棽想。
小个子长得还不错,是自己的菜,这也算是艳遇吧。
但岑棽拎得很清,小个子一看就还很小,他连搭讪、照顾的想法都没有,占点腿上的便宜就得了,然后他就这么想着,一觉睡到了西安。
汪泊言对面的姑娘早下车了,人家也是个明白人,撩了汪泊言整天,连个微信都没给,汪泊言闷闷不乐,在岑棽的前一站也下了。
西安到站,岑棽没什么行李,一个胸包,一个书包,走出火车站呼吸了一口西安深秋的浑浊空气,然后看了一眼人潮涌动的出租车候车道,破天荒地往地铁入口走了。
国庆假期还在进行中,西安各处灯火辉煌,红黄交映,是盛极一时的大唐。
岑棽打算走回学校,一路看灯看人,看到自己身旁一直距离相当的影子,连影子都那么瘦小,想来不是什么心怀不轨的人。
岑棽突然一回头,小个子来不及躲,部暴露在岑棽面前。
奇怪,像是被人监视了一路,岑棽却没有生气,他凝视小个子,眼中像是结了一层冰,眼睛蓝得深邃,岑棽说:“不要说你和我同路?”
小个子没回答,岑棽没有耐心等他,扭头就走。
小个子这才追上来,拦在岑棽面前,仰起头看着岑棽,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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