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不回答?”陈岳杨没等到白淇的声音,不由忐忑:“我不信你没听见。你要是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

白淇终于出声,声音从被窝里漏出来:“让我考虑一下。”

“考虑多久?”陈岳杨连珠炮弹问。

白淇:“我也不知道。”

陈岳杨:“那我给你十分钟。”

“……”她以为至少有一天:“怎么可能那么快。”

陈岳杨反驳:“真正喜欢就不会犹豫。你要是问我愿不愿意跟你交往,我肯定不用想就答应。”

白淇觉得她肯定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告白冲昏头脑,才在下一秒回答:“好吧,那我答应你。”

然后陈岳杨不说话了。

白淇也被自己的回答吓住。她脸蒙在被子里,灯光影影约约漏进来,她努力地想看见被子外面的情形,看陈岳杨的表情。

她心脏怦怦跳,从来没想过会这么轻易地……说出这句话,得到这个结果。多年的犹豫不决、心情反复,好像在今晚走向另一个极端,变成坚决和不顾一切。

陈岳杨声音有点抖:“你再说一遍?”尾音都走调了。

白淇透不过气,把脸上的被子掀开,说:“我答应你,我们试试。”

陈岳杨一下子从床上弹起来:“真的假的!你现在不是在说梦话吧?”

白淇坚定地说:“如果是梦话,那我肯定也是在做个好梦,得偿所愿的好梦。”

陈岳杨心情瞬间由忐忑转变为激动,同时被撩得脸一红:“卧槽。”

他现在还不知道白淇是个情话高手,更不知道他自己以后会常常被撩得脸红心跳。

陈岳杨觉得自己坐不住了,身体里好像沸腾着无数精力,需要做点什么去发泄。他在床上换了几个坐姿,怎样都静不下心:“哎,淇淇。”

白淇:“嗯?”

陈岳杨无意识地舔一下嘴唇,心里不知道在打什么小九九。他说:“你先前在教堂说,你强吻过我一次,我可以讨回来。”

白淇坐起身,谨慎地看向陈岳杨:“你想干嘛?”

陈岳杨点头:“想!”

“……”白淇:“不要玩谐音梗。”

陈岳杨自己先笑得捂肚子:“是你先给我玩梗的机会好不好。总之,我现在要讨回那个吻。”他最后一句话突然严肃。

白淇迎着他仿佛盯住猎物的眼神,不由心中发怵,生出退意:“不行,当时说的话,过期不候。”

“我说行就行!”陈岳杨从他床上一跃跳到两米外白淇床上,把白淇的床震得一颤,然后在白淇还没坐稳时就压上来,把她锁在双臂和床头板之间。

白淇按住他胸膛,不过来不及了,陈岳杨已经亲上来。接吻时,她唯一的感受就是,舌头疼。

这个吻远比上次白淇主导的吻要强烈深入许多,如果打个比方,那就是满汉席与清粥小菜的区别。亲到后来,两个人都肌肤发烫,白淇认为如果不是她喊停,恐怕就一发不可收拾。

虽然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喊停,可能只是习惯性的矜持。所以此时此刻竟然有一些微弱的遗憾。

现在两个人躺在各自床上,中间隔着两米宽的走道,房间内只亮着最后一盏壁灯,发出昏黄静谧的灯光。

“我明天后天都没事,”隔床陈岳杨发出声音说:“你要上班吗?要不我带你出去玩吧?”

白淇犹豫不决:“……我可以挤出时间。”

于是陈岳杨立刻侧个身面向她,兴致勃勃地安排:“那我们明天早上先回趟家收拾收拾,然后我带你出去。”

“至少留给我半天时间工作。”白淇甜蜜又苦恼地提出唯一要求。

第二天早上,白淇回到家。白爸白妈问她昨晚怎么没回来,白淇半真半假地回答因为雨太大,在酒店住了一夜,被老父母批评浪费钱。

工作一上午,十一点出头时,白淇结束工作,到客厅来心不在焉地逗狗玩。今早约好,下午的时间跟陈岳杨出去约会。但下午从几点开始?两点以后是下午,十二点以后也可以称为下午。她的目光时不时流连在玄关处。

边牧舔了舔白淇手背,把主人的视线吸引回来。白淇反手在狗背上擦干净口水,触碰到柔软的狗毛,突然想起前段时间被她搁置的“狗毛毡”,就是用狗狗自己身上掉下来的毛做成一个一模一样的小狗玩偶。

她去阳台找出边牧的玩具箱,把做到一半的小狗玩偶找出来。玩偶只有她两根手指大小,狗头和四肢躯干已经初具雏形,只有两只耳朵和背部由于需要黑色毛发而没有完工。

边牧跑过来闻,白淇把玩偶放在它鼻子下:“这是用你的毛做的,你看是不是跟你长得一模一样,味道也一样?”

边牧两只黑耳朵倏地竖了起来。

白淇从玩具箱里找出之前剩下的装黑毛的透明密封袋,还有戳毛针,坐到客厅茶几旁,开始给小狗玩偶加上黑毛。

陈岳杨就是这个时候敲响白淇家门。白妈开的门,边牧也立刻抛弃白淇去迎接客人。

白淇抬头看过去,陈岳杨正跟白妈说话,没有看她,于是她又低下头,继续用戳针戳狗毛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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