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比起两个儿子一个被骂死、一个被过继,自己也病死了的纯妃苏氏;还有更倒霉的,虽不曾正式废后但比废后还凄凉,以皇后之名衬葬裕妃陵不说,连后人香火也受不得,一子一女早夭,唯一一个算是长大的儿子也以光头阿哥的身份凄凉死去的继后乌拉那拉氏……魏氏的下场,还算风光,不管璋大奶奶再世为人后细细回想前生,将多少或许真是她所为、又多少其实真不是她所为的事儿都往她身上扣,她依然稳稳当当地母凭子贵,还凭着生出一个伪善做作不逊于她的儿子,让璋大奶奶前世为了让那逆子名正言顺继位而追赠其为皇后!
这事儿,璋大奶奶一想起来就糟心,连带得他今生的口味都变了,什么善良美好的解语花都是狗屁!她身边春兰秋菊都有,就是没有魏氏那一款的!
……但无论如何,错的都是别人,璋大奶奶可从来不觉得永璋的死,是他的错。
可真见着永璋——还是同床共枕两三年,新晋她女儿的爹的男人——璋大奶奶还是风中凌乱了。
这都叫什么事儿啊
朕投#成女胎不算,还竟要给这死孩子生儿育女了!
……还有刚刚那鱼水之欢……
璋大奶奶某一瞬间,先掐死这死孩子、然后再掐死自己的心都有了,但事儿就是那么巧,隔壁贾芊芊忽然一声大哭,贾璋迷迷糊糊起来,见她只披着一件单衣,还体贴地将被子往她身上拢了拢,自己随意披了件外衣,就出去照看女儿,回来又十分温柔地和她说了女儿不过是尿了,没有大事,还亲自倒了温度正好的水喂到她嘴边儿……
璋大奶奶的心气儿忽然就都没了。
罢了罢了,今生既是女胎,那就只当自己是个女子吧。
至于什么弘历永璋,本宫可不知道!
璋大奶奶在掐死前世的儿子今世的丈夫并女儿她爹这个选择面前,果断投奔了另一面,当起鸵鸟了。
太子,不,该是皇帝陛下,听完贾敬转述的璋大奶奶内心世界二三事,果断笑翻在贾敬怀里,刚刚和冤家大哥拼了个两败俱伤的郁闷一扫而空:“哎呦,真没看出来啊!老四那性子,竟能生出如此有趣儿的儿子,可真是……”
皇帝爽快大笑一场,倒打消了拿那些留影刺激璋大奶奶的念头,至于贾璋,咳咳,就看他自己能不能看得出端倪,看得出不错,看不出也好,反正就璋大奶奶那样儿,虽说性子强悍点,给贾璋也能过出个妻贤子孝的日子来。
待得几年后的冬日,北边儿红毛犯边,贾璋随安亲王出征,一去三年,璋大奶奶在送贾璋出征之后才诊出两个月的身孕,这回产房之中只得一个人拼搏——好吧,满地接生嬷嬷服侍的奴才人等都被当成空气真不算什么,连一左一右握着璋大奶奶手的她娘家妈婆家婆婆都被无视了……
不得不说,璋大奶奶在某种意义上,已经是很彻底的璋大奶奶了,皇帝听说了少不得又笑一场,还特特要贾敬大规模察看一次,一心想找出他家四弟,但很可惜的,老四大概是上次争狠了却只挣到个烂摊子,这次学乖了,并不曾如皇帝所愿出现在此间,让他好生盘问一番老四对于自家儿子死心塌地给他孙子相夫教子是何等感想,不过皇帝也不急,总有机会……
咳咳,不小心扯远了,总之璋大奶奶顺顺利利生下个足足八两三钱的大胖小子,月子里没理事,但满月宴上自己一个人承担了当日长女时夫妻两个分担的事儿,照样诸事井井有条,照样眉飞色舞明艳张扬,丝毫没有夫君仍于战场上的忐忑,看得西府里贾母都不免赞叹两声关心几句,璋大奶奶大大方方的:“贾家爷们为君效力阵前杀敌理所应当,就是我水家女儿、贾家媳妇,也是上马能打仗的巾帼!只是现今君主英明、天下安稳,虽有宵小犯边,也不需我等妇孺上场,因此上马打仗等事休提,只下马掌家一事,总还做得!”
璋大奶奶扬眉顾盼:“他平安归来,我自该稳住家中,烧炕煮茶;若他马革裹尸、为国捐躯,我要和更该稳住,为他教养儿女侍奉双亲友爱弟妹,若家国所需、时机合适,也可为他马上杀敌,枭首以祭,如此方不枉结发一场!”
“好,好孩子。”陈氏握住她的手,第一次真心实意觉得媳妇强悍些也有不少好处。水岚娘家四婶——也就是皇帝家冤家大哥贾敬家侄女贾珊——更是越过安亲王妃豪迈大笑:“好!如此才是我水家女儿!”
却不知道是谁轻轻嘀咕一声:“女儿贵在贞静……”虽众人多是附和赞叹,这一声儿几乎没人注意到,偏偏贾珊耳力极佳,听了个仔细,但她不屑于无知妇人计较,只将此事放在心里,回头寻了好几个有文采又不迂腐的才女,将“女儿贵在贞静”的出处好生搜摸出来,女四书啥的,少不得遭了一回殃,被几个贵女伶牙俐齿驳斥一通,例如《女诫》之中,虽有言说“女子以弱为美”,但女子之美,需示之以谁?不过父母、公婆、夫婿等至亲家人而已。对于外人,女子的美丽不轻易与人看,而女子本身有相夫教子继祭祀之职,必要时也当掌家,如此一味强调柔弱,掌不住家业,那才是坑爹呢!就如当年大青太祖皇帝的幼妹长女,若只一味儿柔弱,谁为太祖守住雁门关?若果当日雁门关失守,今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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