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因为昨天晚上没睡好,早上醒得早原因,曲歆苒收拾好后便直接来了学校。

她坐在办公室,揉着阵阵发痛的额头,批改起学生的作业。

没过几分钟,便有电话进来了。

曲歆苒敛下眸,看着来电显示“郑佳意”这三个字,接了起来。

“歆姐,连队跟高瑾词他们好像前几天就回潭州了!”

闻言,曲歆苒不由得愣了一下。

但很快,郑佳意欣喜的语气却淡了下来。

“只是歆姐,有一个不好的消息,连队他……”

听到最后这三个字,曲歆苒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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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上滴滴好几分钟后,曲歆苒都没缓过神来。

她的耳边一直回响着郑佳意的那句:

“连队他在队里玩得最好的一个朋友,邹向毅邹队,他……牺牲了。”

街头的树影人群不断往后退。

喜悦的情绪被邹向毅去世的这个消息冲刷得一干二净,曲歆苒难受得说不出话。

那些场景,一幕幕似乎还在昨天。

那么鲜活的一个人,出了趟任务,失联将近九十天之后。

等来的唯一消息是牺牲了。

曲歆苒无法想象,也不敢想象邹向毅的妻子会有多难过。

她甚至听到这个消息直到现在,都是一阵后怕。

车内寂静无比,只有前排的电台在放着新闻,是关于一月初十几个中国人丧命的事情。

“根据最新报道,四月十九号,警方在M国将主犯扎波卡成功抓获。而他们这个武装犯罪集团,也随着扎波卡的被捕彻底瓦解。”

“据悉,一月过年前,我国便派遣精英警察潜伏破案。在费时八十九天之后,取得圆满成功……”

“唉。”前方的滴滴司机叹了口气,“一月的时候动静闹得那么大,沸沸扬扬的。十几条人命啊!真是辛苦他们警察同志了。听说这次还有牺牲的啊!家里人要伤心死去,真是造孽哟……”

接下来的话曲歆苒没有再听下去。

她心如乱麻,想起连昀鹤之前跟自己提到邹向毅最小的小孩才三岁时,心情就更沉重了。

曲歆苒记得,她第一次见到邹向毅时,是那次远恒路瘾/君子事件。

那会,邹向毅从车里下来后,先跟连昀鹤说了些什么。

曲歆苒记得连昀鹤当时心情好像不是很好,然后那个比连昀鹤黑一点、更强壮一点的邹队便走到她面前。

他脸上带着笑,介绍着:

“你好,我是潭州市特警支队第一大队中队指导员邹向毅。”

就如郑佳意所说,连昀鹤真的跟邹向毅玩得很好。

曲歆苒时常能看见他们两勾肩搭背,笑着聊天。

除开于朝和程砚南,邹向毅大概是连昀鹤在工作上最好的朋友。

可是现在……

曲歆苒叹了口气,握紧了手机。

几十分钟后,车子在殡仪馆门前停下。

确定扣完费用后,滴滴司机多看了曲歆苒一眼,便开车离去了。

曲歆苒在原地站了会,这才迈开脚步走进去。

来到追悼会的门口,哭喊声传了出来。

隔着人群,曲歆苒看见了坐在地下放声大哭的女人。

而她双手揪着一节警服,曲歆苒顺着视线往上看,看到了连昀鹤。

他下巴上有一圈青色的胡渣,眼睛下带着乌青。

身姿也不像以前一般笔直,而是驼着背。

连昀鹤嘴巴一张一合的,似乎在说些什么。

但曲歆苒什么也听不清楚,她的目光集中在连昀鹤的脸上。

这么多天不见,连昀鹤很明显瘦了很多,也黑了很多。

他脸上不再带着笑,没了往日般的张扬活力。

像一个行尸走肉。

只这么一眼,曲歆苒的眼眶便瞬间红了。

她所有酝酿好的情绪,在真正见到连昀鹤的那一刻,皆数瓦解。

此时,曲歆苒的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

走到连昀鹤身边去。

而曲歆苒也真的这么做了,但在离连昀鹤几步远的时候,她听见连昀鹤说:

“对不起嫂子,真的对不起……”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让曲歆苒停下了脚步。

她把目光移到中央去,她看见邹向毅身上盖着国旗。

他的脸色跟平时一样,没什么差别。

唯一有差别的是,他一动不动的,就那么静静地躺着。

“连昀鹤,你以前跟我说过什么?”

坐在地上的女人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其实她前几天刚得知这个消息时,就已经大哭过一次。

她努力控制着情绪,却还是在开追悼会前崩溃了。

就在前段时间,她都还在生邹向毅的气。

生气邹向毅几个月没个消息,还想着等他回来要臭骂他一顿。

可现在什么都没了,什么都没了。

邹向毅再也不会惹她生气了……

“你不是答应过我,你们两会永远一起回来的,你明明答应过我……”

曲歆苒喉间一哽,她偏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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