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风拄着冷月慢悠悠地穿过了三条街,吃了好多窜糖油粑粑,觉得口里腻歪,就又买了一袋酸枣子开吃了,一路走一路逛一路吃,好不惬意。

其实他平时是不太爱吃,也没有机会吃这些东西的,这不他家主子和未来女主不是还在后头培养感情么,他总得为自己找些乐趣来打发这无聊的时光不。逛了半天,他那条受伤的腿似乎有些抗议,正好在街角处有一家粉铺,便转悠着,慢慢走了过去,叫了一碗粉条。

“喂,小瘸子,看不出你真能吃。”当他刚在桌前坐定,开始查看那条受伤的腿时,耳边清脆的声音响起。

抬头一看,来人大概十五六岁模样,上身穿着一件鹅暖色白边小褂子,下边是一条大摆米色长裙,脚上穿着白色小长靴,十分可爱。说话的时候,额间银色小坠子还一晃一晃的。

“我花你家钱了?”片风显然是对那一声小瘸子很不满意,心里道了一声小丫头片子,继续低头给自己受伤的腿换药。

“虽然……没有,不过我是没见过一个男的这么爱吃,所以就想跟着看看。”小姑娘说完便突然靠近,夺过他手中的药瓶子。

“你——还给我。”片风说着便伸手要去拿药瓶子,被她往后一跳,躲开了。

“云风散?”小姑娘斜眼看了看那字迹有些模糊的黑色小药瓶子,问他:“这是在进城后旁边小巷子里买的吧?”

“你怎么知道?”片风问道。

小姑娘见他终于拿正眼看她了,故弄玄虚说道:“不仅如此,我还知道谁卖你的!”说完一副你快问我的表情,殷切地看向他。

片风知道他的小伎俩,便故意不发问。谁知道小姑娘倒是忍不住了,问他:“是一个手持‘妙手回春’山羊胡模样的道士卖你的吧。”

“嗯。”片风点了点头。

“该死的假道士,又冒我云家的名卖假药!”小姑娘说这话时,有些愤愤不平。就在前几天,她还抓到了这个假道士,当时的他是痛苦流涕,信誓旦旦地承诺以后绝不再犯。果真,骗子的话是不能够相信的。

片风听了才知,原来是自己被骗了,还是个惯犯,怪不得她知道自己药的来源。本来平时他出门都会带些仙药以备不时之需,这次初来凡间也没事先准备,所以就只能随便买一些了,谁知生平第一次竟着了道。

“诺,给你。”小姑娘从身上拿出同样一个黑瓶子,丢给他。

片风一手接过那个黑瓶子一看,上面同样写着“云风散。”虽同为小黑瓶,质地触感却明显不同,后者更加精致小巧有厚重感,连瓶盖都是一股淡淡的檀香味。

“果然是不一样。”片风道。

“那是自然,我云家的药可不是能随便造假的。”小姑娘说这话时一脸的骄傲,走过来又拿过他手中的瓶子,打开小木塞子,倒了一些他伤口上。顿时片风感觉伤口一阵清凉感,再无灼痛之感。

片风由衷地说了一句:“果然是好药。”

小姑娘听此言,更是一脸的得意之色。

“不过你这伤口是为何物所伤?”小姑娘蹲下来好奇地盯着那几道深深的血印问他,要知道这几年在她兄长的治理之下,一方百姓安居乐业,并未听说有城民打斗或受袭之事呀。不过——她看了一眼片风的模样,穿着打扮不太像是本地人,说不准是在其他地方受的伤。

“妖……野兽。”片风本来是要说妖兽的,但想了想凡间之人必然是没有见过那些东西的,便转了一下话,说是野兽。

“是吗?”小姑娘半信半疑的围着他转了一圈,发现原来他肩膀也受伤了,便踮着脚要去扒他肩头的衣裳。

“你干什么?”片风神情一紧,脸红涨成猪肝色,两手紧紧抓着衣襟,抱着胸口,惊慌失措地问她。关于被女人‘非礼’这一点,片风倒不如他家主子镇定。夜白本不喜与人触碰,尤其是女人,在东灵山庄被宛若初抓肩,到后来两人共乘一骑,还心甘情愿让她藏于腰间,任意撩拔。明明心中狂乱不已,愣是脸上看不出任何风起云涌。

小姑娘见他那副宛若小媳妇被小流氓非礼的模样,忍俊不禁,笑着道:“我能干啥,帮你上药而已。”说些话的同时,并未停止要靠近他的动作。

“我自己来。”片风夺过她手中的药瓶,坐在桌子的另一头,心惊胆颤地想着:这女人一个个都是这么……豪放么,从天上到人间,皆是如此。

小姑娘见他如此,耸了耸肩,坐在了另一旁的凳子上,抖着她的二郎腿,吃着盘子里所剩无几的花生米。

待片风朝着被划破的肩头隔着衣服洒好了药,正色坐在桌子前举着筷子要开始吃粉时,小姑娘盯着他那身有些残破的衣服道:“吃完粉,带你去换身衣裳。”

片风刚恢复好的神情,又开始惕起来,这话,应该是一个刚见面的小姑娘应该说的吗?

小姑娘看了看片风的表情,举手解释道:“呃,别误会啊,我只是见不得我兄长治理下的南都还出现你这么……衣服褴褛之人,说出去都影响他在百姓中的口碑。”

“不用,有人会给我买。”片风在心里腹诽,我穿什么跟你兄长有半毛钱关系吗?

“哦,你娘子么?怎么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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