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锅一共制成近三百块两种颜色的胰子,亲眼见到胰子制作成功让周奎变得欣喜若狂,眼前整齐排列的新胰子让他看花流言,老狐狸极力压制内心的激动试图让自己看上去神态自若,可是抽动的嘴角、贪婪的眼神瞒不过旁人。

周奎拉着刘亘到前面喝茶,与他商讨扩大制作事宜,照周奎的心思,最好扩大到二十口锅,一天制作三千块胰子。

刘亘说制造胰子的前期配方有些复杂,得小心调制,一有疏忽就得从头来过,因此比较耗费功夫,若招些徒弟教授,人多耳杂的难免会泄露出去。

他解释道,物以稀为贵,这白色、粉色的新胰子只有咱们才能做出来,若一下子整个几万块出售,引不起轰动的效果,说不定大家会对胰子的价格产生怀疑。

他提议限量销售,周奎听不懂刘亘说的啥意思让他解释,刘亘说咱们每天只卖出一百盒两百块胰子,先到先得,让得到的人感觉到一种优越感,让街坊们觉得使用新胰子这是一种高贵身份的象征。

“岳祖父。一两银子才买两块胰子,近二十倍的利啊,价格着实贵,得让咱们的胰子从等着人买、求着人买变成豪门权贵、士绅巨贾抢着购买、求您开后门卖,物以稀为贵嘛。”

既赚钱又得了面子,周奎听了不住点头,只是一天才做一百两银子的生意,周奎心有不甘。

做生意讲究细水长流,刘亘劝说这么贵的胰子,其实用得起的人家毕竟有限,与其到时候放在铺子里一点一点出售,不如制造紧缺态势让人抢购,至于剩余的胰子,等鞑子退兵了可以拿到应天府出售,南方豪门个个富得流油,不赚他们的银子赚谁的去?

“本源真是文曲星下凡,这二十年老掌柜都没摸清的门道,却被你一语道破,成,就按你说的办。”

见周奎兴致很高刘亘趁机说起柳从云的事,柳从云与刘府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在老狐狸面前什么门生故吏、故交之类的门面话不说也罢。

“本源。这个柳从云与你只是初交,即便有孝敬也就是意思意思,你帮他如此大忙没什么好处啊?”

“岳祖父。本源是这么考虑的。”

虽说上犹县那边的族人还在,毕竟很多年没有直接往来了,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去了南方人生地不熟的难免会遇上磕磕碰碰的事,而周奎远在顺天府对有些事鞭长莫及,若给个顺水人情让那柳从云去南安府任同知,岂不是一箭双雕。

听刘亘说完,周奎放下茶盏面无表情盯着刘亘上下打量,刘亘依稀记得院试放榜那天,上门道贺的周奎也是如此盯着自己看了半天,莫非老神棍又想装神弄鬼。

“本源。岳祖父给人看了半辈子的相,后来又得封嘉定伯进了朝堂,无论贩夫走卒、达官贵人,可以说生平阅人无数,你的骨相精奇着实贵不可言啊。”

“请岳祖父放心,本源去了南安府一定用心苦读,争取三年后金榜题名,只是有一点担心,怕去了那边琐碎事多不能安心研读。”

周奎摇摇头:“本源。岳祖父自然会给你安排妥当,顺天府的小三元金榜题名不稀奇,连中六元才配得上你这骨相。”

“状元郎!”

解元、会元、状元,几万学霸精英之中三年才拼杀出三个,老神棍随口就要他一人全包,刘亘听了简直无语,别说小李鬼如今根本没那本事,就是有真本事,也得时时鸿运当头才行啊。

仅仅过了三天,周奎就派二管事过来相请,说柳从云的事已经解决,不过南安府没有空缺吏部给他安排了相邻的赣州府。

根据周奎的说法,上犹县在南安府的最北端紧邻着赣州府城,从上犹县顺流而下去赣州府只要一两个时辰,路程比去南面的南安府近多了,若刘亘在上犹呆着不舒适,可以搬到赣州城里找个清净的宅子一心研读。

赣州府的知府是原翰林院编修杨庭麟,因为恶了杨嗣昌而被贬到卢象升的天雄军任赞画,崇祯十一年鞑子入关掳掠,因为杨嗣昌的恶意排挤以及高起潜的见死不救,五省督师卢象升和他的天雄军几乎全军覆没做了饿死鬼。

在外求救兵的杨庭麟幸运地逃过一劫,鞑子退兵后杨嗣昌把杨庭麟关进刑部大牢妄图至其死地,幸有正直的官员和老百姓为他作证,杨嗣昌诬告不成再次把杨庭麟踢出朝廷贬斥到赣州府了事。

“本源。杨庭麟这个人为官清廉,也有些本事,只是有时候做事一根脑筋不懂得变通,因此才恶了心胸狭隘、睚眦必报的杨嗣昌,你到了赣州只要不去惹他,有柳从云照拂一二定能相安无事。”

“多谢岳祖父。本源有一事不明白,如今朝廷正是用人之际,既然这个杨庭麟有本事,岳祖父为何不向朝廷举荐,发挥他的才能助皇爷一臂之力?”

刘亘知道这个杨庭麟,他去高起潜指挥的关宁军中求援被拒后痛哭大骂,转辗求援碰壁后回到巨鹿贾庄给卢象升收尸。

周奎用异样的眼神看了一眼刘亘说自己是勋贵,跳出来掺和文官集团内部的争斗早晚得家破人亡。

他解释说杨鹤、杨嗣昌父子门生故吏遍天下,平常没事也就罢了,谁敢去触动那根弦,从此各种明枪暗箭令人防不胜防,况且勋贵参与文官集团内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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