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城,一栋民宅前。

留着寸头,一身地摊货的陈飞,看着手中的分手信,气得身直哆嗦。

“陈飞,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嫁作人妇!三年的青春,对一个女孩子来说,实在太过漫长。我思考再三,觉得你给不了我想要的未来,你是个好人!你值得拥有一个更好的女人。陈曼上!”

看完了这封信后,陈飞此时此刻的心,比外面的寒冬天气更凉。

当母亲告诉他,女友嫁给了当年的施暴者,他一万个不相信。

可现在……赤果果的现实,近乎于打脸。

三年前,陈曼勤工俭学,在一所公司打工。

老板毕洪带她出去应酬,把陈曼灌醉了,欲行不轨。

接到女友求救电话,陈飞火急火燎赶到,看到这畜生压在女友身上,他二话不说把毕洪打了个半死。

事后……

毕洪恶人先告状,居然起诉陈飞故意伤人。

而作为当事人的陈曼,在庭上闭口不言。

唯一的证人不开口,陈飞竟以故意伤人罪,判处三年有期徒刑!

付出三年青春,得到的竟是这般结局。

不可谓不让人心凉!

“我要见陈曼!”

陈飞到现在依然不敢相信,人可以薄情到这般地步。他想当面质问陈曼,为何要如此对他?

可是……

陈曼的母亲双手交叉在胸前,冷冰冰的就一句,“怎么?你一个劳改犯,家里又穷,还指望我女儿等你三年?我看你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想疯了吧?”

闻言,陈飞勃然大怒。

“我是为了救她才坐的牢!”

“呵呵……”

陈曼母亲冷冷一笑,耸了耸肩,不屑道:“谁知道?”

“……”陈飞哑然。

“我女婿毕洪有钱、有车、有房,和女儿陈曼是两情相悦,谁让你自作多情的?萨比!滚吧!”

砰!

说完,她重重的一下把门给砸上了。

陈飞站在门口仰着头,眼中泛泪,一种莫名的委屈和不值,让他心头难受憋屈。

陈曼的母亲说得对!

他自作多情,他是个萨比!

陈飞出身于一个郎中世家,三年前以优异的成绩考入了“中医药大学”,本来前途无量。

可因为三年牢狱,被中医药大学除名,父亲恨铁不成钢,终日抑郁,也病死家中。

本来小康的家庭,也彻底败落。

而这一切……

都是拜陈曼所赐。

一把将分手信撕得粉碎,陈飞扭头,失魂落魄的回家了。

家门口处,母亲张蕙兰一直紧张的四处张望,当看到陈飞回来,她立马上前。

“你这傻孩子!让你别去,别去,碰一鼻子灰了吧?”

陈飞看着苍老的母亲,苦笑着回,“不到黄河,心又如何会死呢?”

“唉!娃儿啊,咱这家庭,人家看不上咱的。”

“妈,别说了!这都是自己活该,我自己作出来的。”

“呵呵……”

陈飞的话刚说完,一旁传来了嘲讽的笑声。

扭头看去,却见嫂子吴雨欣斜靠在门前,手中捧着一捧瓜子,一边磕一边嘲笑道:“你还知道是自己作出来的啊?我要是你,早就滚出家门,没脸回来了!简直丢人现眼!”

张蕙兰皱起了眉,小声一句,“雨欣,你说什么呢?弟弟刚出狱回家,别人怎么看就算了,你可是嫂子!你怎么这么说你小叔子?”

“妈!你没老糊涂吧?你一共俩儿子,养你的可是大儿子!这废物去蹲了三年牢,丢人我就不说了。毕洪起诉咱家故意伤人罪,公公为了给他赔偿汤药费,把咱家唯一的小诊所都给卖了,后来更是活活气死。这等逆子,我不说他,还夸奖他不成?哼!”

“你……”

张蕙兰气得够呛,虽然知道是事实。

但手心手背都是肉,小儿子也是她的儿子不是?

“妈!嫂子,你们放心,我不白吃。明天我就去苦钱!”陈飞生怕一家人不和,赶紧劝说。

吴雨欣一脸不屑,啐了句,“你是个劳改犯!有案底的。苦钱?谁家公司瞎了眼会录取!哼!你要真为这个家着想,就不该回来,滚得越远越好,免得丢人!”

说完,在陈飞一脸惭愧中,她双手交叉在胸前,扭着细腰进屋了。

张蕙兰看着小儿子,拉着他的手,唉声叹气道:“娃儿啊!浪子回头金不换,没事儿!咱重新来过就是。咱不上班了,明个儿把这老房卖了,做生意去!”

“妈,使不得!这是你和我爸唯一的东西了。何况……”

陈飞瞄了一眼嫂子的方向,没有吭气。

他知道,嫂子不愿意他回来的另外一个原因,就是怕他回来分老房。

这房子虽然残破不堪,可也是在闹市边缘,这两年开发,很快就要拆迁过来了。

张蕙兰刚要开口说点什么?

陈飞立马抢白道:“没事儿的!妈,我医术可没荒废,明天我去闹市摆个地摊,一样能养活自己的。呵呵……你放心吧!”

他可没吹牛,当年就是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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