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朵梨花压海棠!”
晨曦中,那碧绿的竹杆闪烁着纯洁的光泽,绿莹莹的光环萦绕着整个竹林。
西域,万里竹海内。
一位身披蓑衣,头戴斗笠,怀里抱着一把刀的江湖刀客矗立在竹海之内。斗笠帽沿很低,看之不清他的神态,只是竹间的徐徐清风游荡,吹动着他那有些厚重的衣衫,让他的衣摆飘飘。
“既然来了,又何须躲躲藏藏!”
江湖刀客脚下踩着无数枯黄的竹叶,在竹林内,他的身影很是孤傲。偶有一滴竹叶上的水珠儿滴落而下,在他的斗笠上,破碎成了点点的白芒。
“未曾想过,久负盛名的妖刀鸿夏,竟做了别人手中的杀人之刀。”
一道声音突然在林间响彻,似是从四面八方滚滚而来。不多时,一位身着白衣的中年人,脚踏落叶,至虚空落下,衣衫飘飘,他手握一剑,发丝被一根骨簪束于脑后,有些随意,他似笑非笑的缓步的走来。
“不知妖刀鸿夏,是奉谁的命令,前来杀我?”
中年人停下了脚下的步伐,他伫立着身躯,抬眼望着鸿夏,眉宇之间似是有些一抹嘲讽。
久负的盛名,也是难以抵挡住俗世之中的一些诱惑。
“阴阳家的人,真是舌燥!”
鸿夏的话语一落,他的右手便握住了刀柄,妖刀出鞘,那些挺立于他身旁的翠竹,便一颗颗的应声倒下了,切口处,光滑平整。
鸿夏手中的刀,握放于身侧,在他的身前却是浮现而出了几抹刀芒,点点的寒芒闪烁其上。
“久负盛名又如何!徒有其表又怎样!你阴阳家却只是一群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鸿夏脚下一点,他的身躯便如幽影一般,飘荡而来,似是轻如那鸿毛。那一抹孤影游荡着,似近似远,很不真切。鸿夏手中劈出一刀,顿时,在虚空之中浮现而出了万千的刀影,席卷而去,所过之处,把一根根翠竹连根拔起,绞灭成了碎末,随风飘散。
只是随意的一刀。
“哈哈哈……这天底下,本就没有那所谓的正人君子,只不过都是在为自己而活着。”
白衣中年人手握一剑,竖立于他的身前,他眉目松展,眼角带笑。在中年人的脚下,浮现出了一个阴阳太极图,在缓缓的流转着。他握于手中的剑,未曾出鞘,却是剑意弥漫在他的周围,形成了一道护身罡气。
“砰砰砰…………”
那万千刀影,狂席而来,横劈,竖砍在了那护身罡气上,噼啪之音不绝于耳。刀影中,一抹独影傲立着,一袭白衫摆动,猎猎作响。
“幽魂。霸绝一刀!”
鸿夏顿住了身影,他双手紧握住刀柄,刀尖指天,他身后的蓑衣鼓动着,很是厚重。一刀劈下,一道巨大的刀芒,至上而下,似是要斩开那虚空。
地上的枯黄竹叶随风而动,飘荡在了竹林之中。
这一刀,刀意狂暴,震碎虚妄。所过之处,在地上留下了一道漆黑的裂缝,碎土石块崩飞。
“破!”
白衣中年人眉目一凝,面庞上的笑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却是一股阴沉如水。他的身躯一震,那万千刀影顿时消散一空。他紧握于手中的宝剑终是出了鞘,那青色翠绿的剑身,光泽萦绕其上,阴柔如水。
“鸿夏,你这一刀,可是杀不了我的。”
白衣中年人眉目一挑,他脚下的阴阳太极图浮空,缩小,隐于了剑身。随后,青色翠绿的宝剑剑身边发出一震颤抖,中年人紧握的双手分开,顿时,两柄一模一样的剑,便握于了他的双手之中。
白衣中年人横跨出一步,手中双剑舞动间,似是暗含太极阴阳的运行轨迹。那一阴一阳,相辅相成,这其中道生一,一生二,三生万物。
“轰!”
那道巨大的刀影在距离白衣中年人还有一段距离之时,即使威势如何之迅猛,却是怎么也劈下不了分毫。
“阴阳太极剑法!”
鸿夏把手中紧握着的刀收于鞘中,便双手把刀环抱于胸前,他站立着,抬眼注目着。
“散!”
白衣中年人手中的双剑剑尖一指,那巨大的刀芒便在顷刻间化为了乌有。他手中双剑合一,剑身的锋芒隐于了鞘中。他负手而立,一袭白衣却是不曾停止过摆动。
“如若不是来杀我?不知阁下此次寻我所谓何事?”
白衣中年人抬眼,和鸿夏的四目相对着。
“太闲了,想找人打上一打。”
鸿夏的语气顿了顿,话锋一转,便接着说道。“你为阴阳流派的家主,你心里也知道,你们是牵制不住纵横流派的,所以,还是少做那无用之功才是。”
“阁下要打,我奉陪到底便是。只是我阴阳家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管!”
白衣中年人目光冷冽,语气之中很是不客气。
“罢了。罢了。我此行的目的便是如此,你若是要执意而为,纵横流派即使分身乏术,也会把矛头指向你阴阳流派。”
鸿夏话语一落,便转身,迈开了步伐,他的身影穿梭在竹林之中,片刻之后,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多年的休养生息,这纵横流派还是一如既往的狂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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