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这一生能得到多少,要失去多少,大概都命中注定。
言喻这样的人,天生拥有的比别人多了那么多,所以总是肆无忌惮地挥霍他人的爱意与感情。而岑明止正好与他相反,能抓在手里的东西少之又少,仅剩的这么一点,总想要好好珍惜。
第二天去分公司开了两个小时的会,临近年底,检查了今年最后一个季度的账目情况,又听了明年开春的计划报告。
王经理不温不火,这两年C市的几个项目没什么大的进展,但也没有失误。业绩不算难看,岑明止对自己的身份有自知之明,自然也不会越俎代庖强行要求他什么,这种程度已经足够。
晚上是分公司的年会,所有本地员工都来参加。
岑明止代表总公司上台,在所有人面前发言,讲几句漂亮话,体谅员工辛苦,总结一年工作,展望未来美好。
这种事他每年都有几次,做得很顺手,客套的笑容一如身上的西装一样得体。
言喻坐在台下看他。
他自己爱穿颜色浅一些的西装,钟爱Versace、Gucci这样的年轻品牌。岑明止却总是穿一些老气横秋的深色款,包裹严严实实,里头的衬衫扣都要扣到最顶上。
言喻偶尔会觉他太刻板,但很多时候,又对他这样的打扮满意。
刻板严肃的岑助理,穿着西装站在台上时身骨笔直,禁欲高冷,被脱光了摘了眼镜,一双眼和一身白却都是风情。
二十二岁大学毕业进入公司,二十三岁的下半年上了他的床,至今没有别的什么人,这么好的岑明止只属于他。
晚上回酒店还是做爱,言喻伏在他背上咬着他白而瘦的肩膀,留下鲜明的牙印,把他嵌进床单里的手捞出来握在手里揉:“怎么瘦了这么多?”
岑明止埋在枕头里不说话,言喻低头舔他手上愈发明显的骨节:“回去好好吃饭,不然我会心疼,知道了吗?”
言喻是不是真的心疼他不知道,岑明止偏过脸来:“言喻,太深了。”
“让你长点记性。”言喻闻言退出去了一些,嘴上却不放人,温热的舌尖舔他的耳垂,又在耳骨上轻轻扫过:“插得深不爽吗?”
“……”
他在床上很少回应,哪怕高潮时也很克制,和言喻其他那些床伴相比,冷淡得说是尸体也不过分。
但言喻还是很喜欢他,喜欢解开他扣得整齐的西装,喜欢吻他后背上耸起的蝴蝶骨。
喜欢那点隐忍的声音,也喜欢他口不对心,却偶尔泄露情欲的眼神。
最喜欢他的眼睛,虹膜是灰深的冷棕,睫毛长密,眼尾有漂亮的弧度。
言喻抽送两下,又低头,吻了吻他单薄白净的眼皮。
C市出差三天,比在总公司熬夜三天还累,言喻体力惊人,每晚都要人陪。王经理送来的那些男孩子他不喜欢,就每天都拉着岑明止做到半夜。而后他去睡觉,岑明止还要赶完总公司那头的工作,再准备明日的行程。
最后一天的晚上,言喻做得尤其狠,岑明止被顶到反胃,言喻不许他下床,最后没有清理,赤身裸体被他抱在怀里睡了一夜。
阴茎一直半软着没有退出去,精液和肠液都堵在里面,岑明止半夜开始发烧。
言喻一直没有发现,岑明止也不会告诉他,早饭时吞了片退烧药,坐王经理的车去机场,直到飞机落地,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早两年也不是没有过这样的的时候。言喻粘他最凶时不分时间场合,有时候是车里,有时候是公司,好像体力无穷无尽。
也许是因为那时候他还年轻,又也许是因为他对言喻还有期待,哪怕被做得下不了床也心甘情愿,只要事后言喻愿意抱一抱他亲一亲他,二十岁出头的岑明止愿意为了言喻去死。
但二十九岁的岑明止,不切实际的幻想早就死在了每一个失眠的深夜。
他知道自己不该为了言喻活,更不该为言喻死。
他取来两人的行李,推着车与言喻出门,看到外头来接机的江楠时,哪怕低烧与疲惫令他的神志处于不清醒的边缘,也不过是面色平静地把行李箱都放进后备箱,而后告诉司机,送言喻和江先生回市区,他要去总宅见董事长。
“老爷子让你过去?”言喻听到了这一句,推开黏黏糊糊的人蹙眉问:“什么事情?”
岑明止答道:“C市的账目董事长要亲自看,还有一些年末的事情。”
“这么急干什么?”言喻说:“刚回来就让你跑,不能等明天?”
岑明止笑了笑道:“我去一趟不麻烦,你跟江先生先回去吧。”
言喻回头看了江楠一眼,一时觉得这买卖并不合算。他昨晚已经尽兴,今天不大有欲望,本来想跟岑明止回家吃一顿晚饭,抱在一起好好睡一觉的。
“岑助理要走吗?”男孩子误会了言喻这一眼的意思,又扑上前抱住言喻上臂笑眯眯问:“可不可以帮我跟言喻定晚上的旋转餐厅啊?我前几天打电话去说是满座了。”
他是个造型助理,长得很不错,又会打扮。原本姓姜,名字有一点土,于是取了一个文艺的化名,因为比较吃苦,进了一间不错的造型工作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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