筷。

他不太让岑明止做家务,只有做饭是因为实在没有天赋,除此以外的事情只要他在家,就不会让岑明止动手。

言喻擦干净手,从厨房出来,问:“今天怎么样,合同签好了吗?”

岑明止点头,说:“在书房,要看吗?”

“等会,我先洗个澡。”

他进了浴室,没拿睡衣,因此也没有发现衣柜已经被岑明止整理过。岑明止锁好客厅的门窗,熄灭了卧室区域以外的灯,把合同拿进卧室,放在言喻那头的床头柜上言喻很快裹着浴巾从浴室出来,头上盖着一条毛巾,拿起那合同翻了翻。

确认岑明止已经在最后一页签上了名字,他把合同放下,转身抱住岑明止,在他侧脸上亲了一下。

岑明止侧目看了他一眼,说:“头发还没有干。”

“嗯。”言喻却不松开,搂着岑明止倒在床上。他长手长脚,总是喜欢把岑明止蜷在自己怀里,做一些亲昵却不情色的小动作。岑明止通常会放任他,偶尔受不了的时候也会躲,言喻只要察觉到他的抗拒,就会立刻放开他。

但今晚岑明止没有,他安静地躺在言喻怀里,任由言喻摸他的头发,摸他的后背和脊椎。纯棉的睡衣被揉得发皱,言喻的掌心越来越烫,最后克制地落在岑明止腰上,那一小片的皮肤像被放在铁板上炙烤,热得难以忽略。

言喻想说“睡觉吧”,却又不舍得放手。他和岑明止各自有繁忙的工作,即使是周末,白天能在一起的时间也不多。夜晚临睡前是一天里最好的时光,尤其是和岑明止这样躺在一起的时候。他可以短暂忘记公司的压力,只去想和岑明止有关的事情。

也许现在他们还不是很好,岑明止仍有芥蒂,但事情应当还是在渐渐好转,总有一天他们也可以成为孟瑶和唐之清那样的伴侣家人,互相有真诚的爱意和信任。

言喻又等了一会,才放开岑明止,小心地避免自己过度反应的阴茎碰到岑明止的大腿。他坐起来,想去换上睡衣,背后岑明止却道:“我买了润滑剂,在抽屉里。”

“……”言喻愣了愣,转头看着他。

“下午去超市的时候看到,就顺便买了。”岑明止也坐起来,睡衣领口因为刚才言喻的抚摸变形,露出一段漂亮的锁骨。他平静地理了理,问言喻:“要做吗?”

“……”言喻喉结滚动:“你认真的?”

“嗯。”岑明止看了一眼他被浴巾包裹的下身,再次问:“做吗?”

“为什么?”言喻说:“你是不是看到合同上……”

“那百分之五是你转给我的,我知道。”岑明止说:“如果你想这样理解,也可以。”

“……”言喻沉默,片刻后笑了一下,伸手摸了摸岑明止的脸,说:“岑明止,你是不是故意的?知道这样能让我不好过?”

他的表情确实如他所说,不好过,甚至有些悲哀,岑明止说:“我没有这样想。”

“那你是怎么想的?告诉我?嗯?”言喻坐回床上,把他抱进怀里,贴着他的耳廓低声道:“岑明止,说出来,别让我去猜,我没有你那么聪明,我猜不到。”

岑明止被按在他肩膀上,嘴唇张了张,又闭上了。“觉得这样不公平”,这样的话或许对言喻也是一种伤害——当他说出这种话时,就意味着他已经在和言喻的感情关系中取得了胜利,只有弱者才需要被同情。

“我没有这样想。”岑明止短暂闭了闭眼,轻声叹道:“言喻……我也在努力。”

言喻浑身一震,松开他问:“努力什么?岑明止,你在努力什么?”

努力活下去,或者努力给予言喻一点回应。这对岑明止来说太难了,他好像已经没有办法承载太多的情感负担,也许正如唐之清所说,他太过看重别人的痛苦,因此更加难以释怀,难以和言喻彼此放过。

岑明止感到自己的情绪又开始失控,他在这一刻产生了一种强烈的、想要放纵的冲动。

所有的道理、感情、压力、阻碍,等待的八年,离别的三年,重逢的一个月……他和言喻之间的一切,是横隔,是伤害,或者是爱也好,是求而不得也好,都在这一刻爆发出来。他头皮发麻,浑身战栗。他感到巨大的世界与微渺的人生,克制与逃避没有带来任何的好转,那么不管不顾的放纵,是不是能让他好过一点。

他抬起头来与言喻对视,一个字也说不出,握紧的手却不断颤抖。言喻在他的目光中读出一种近乎绝望的孤注,似曾相识,令言喻想起三年前他们站在街边,岑明止向他说“对不起”,说“我要辞职了”,以及那一天电梯关闭前,岑明止在不断缩小的门缝中,对他说“再见”。

“岑明止?”言喻慌乱地握他的手,“怎么了?”

“没什么。”岑明止笑了笑,没有眼泪,却又像极了在哭。他再一次问:“做吗?”

言喻双眼通红,没有说话,岑明止摸了摸他的眼尾,说:“言喻,我想做。”

那就做吧,只要岑明止想,言喻命都可以给他,做爱又有什么不可以。

他把岑明止按倒在床上,吻他的眉眼,缠他的唇舌,在迅速涌起的情潮撕咬他的喉结和锁骨,又返回去与他接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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