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在野把床上烂泥一样的人搂起,一手托住他的后脑,一手按住支气管扩张剂让他吸入。
闻如许泛白的脸色在渐渐吸氧里有了血气,整个人还是像是被剥离出一半的重量,没有灵魂地枕在床上,被子堆在苍白纤细的腰背。
韩在野衬衣两边敞开,像个坐床边吸烟的嫖客,问他是不是爽死了。
闻如许脸埋在枕头里,笑得后背跟着颤动。
粗糙的指腹掐住他下颚,强行扭过他的头,喂他烟。
闻如许含住湿润的烟嘴,带着倦容的双颊微陷。尼古丁从喉管进入肺部,和性爱带来的缺氧两两堆积,又给他痛苦的麻痹。
韩在野食指点点烟灰,明知故问,“又不舒服了?”
韩在野要是把烟戒了,他现在的难受能少一半。但在韩在野身边好赖都要照单收,他也不介意吸二手烟。
韩在野的手掌按住他起伏浅薄的肺部,问是不是这里,目光看向他被凌虐的胸口,“还是心里不舒服?”
肺部的压力让闻如许忍不住咳嗽。
韩在野也不管他是真咳嗽,还是在逃避这个问题,把剩下半支烟碾灭星火,吩咐他:“明天搬过去。”
不要。
闻如许仅存的体力都被他耗干净,闭着眼睛不说话,其他声音对他来说像催眠,彻底不管不顾地昏睡过去。
第二天醒来,没想到韩在野还在,闻如许被人熊抱着。因为招待所一米八的床对韩在野来说短了,腿一伸就能蹬出被子,紧巴巴挤着闻如许的位置。
闻如许腰酸背痛,舒展不开,一晚上都没睡好。但今天是在这里住了四天里,第一次不是因为腿疼醒过来。
他活动着脚踝,韩在野就醒了,开口浑黯低哑,按着他的头,让他下去给自己口。
闻如许嘴角都磨红了,韩在野才穿条平角裤下床走向浴室。闻如许去捡扔一地的衣服,腰部以下都不对劲,尤其屁股那种难以言说的感觉让他抱着膝盖蹲了一会。
虽然身上是清爽的,就是不知道韩在野这个畜生在他晕过后又对他做过什么。
早上九点不到,韩在野换上秘书送来的衣服,双手放在坐在床上给他腾位置的闻如许左右,表情玩味地看他抿住的唇角,悠悠然提醒他搬去远洋山水。
闻如许在思考推脱的措辞,不至于惹到这个阴晴不定的男人。
韩在野似笑非笑的双眼就像看穿了他,对他一贯表情茫然的脸说:“还没玩腻你,我不想看到你迫不及待把功夫用在别的男人身上,尤其是姓裴的,知道么?”
韩在野曾评价他操起来没有劲,但他这种又是最能疏解男人寂寞的货色。闻如许经过学习,找到自己的定位,仿真的性爱用品。男人也都没有分享这种的爱好。
等楼下的雷克萨斯开走,闻如许揉了揉血色不好的脸,收拾好自己不多的行李,下楼退房。
招待所隔音不好,今天早上又有打扮得人模狗样韩在野下楼,房间里有偿使用的安套还一个没用,以为他用自己房间做不三不四生意的老板,看闻如许的目光轻视中带着一点同情。
闻如许用衣帽遮遮脸,拿上身份证离开招待所。
冷风吹起街边的雪尘,天边已经金色的日光渐盛,这是个晴天的预兆。动作慢吞吞的闻如许站在两栋建筑相夹的路口,无聊数着来往的车辆,在等来接他的那个人出现。
虽然昨晚裴赢州通过了他的好友申请,但闻如许心里没底。网上说七天不禁欲就要倒霉。
闻如许按住隐痛的腹部,想起来,拿出手机利落拉黑了韩在野。
一辆从转角开来的S级的奔驰车路过闻如许时响了一声喇叭,滑到前面可暂停的路边,一个穿挺拔风衣的男人下车,侧脸冷峻,目光疏冷看向呆呆站在原地的人:“过来。”
车上暖气捂热闻如许冻僵的脸,伴随几声低咳,嘴唇也有了血色,注视裴赢州时唇角笑吟吟翘着。
在红灯时,裴赢州凉凉看来。
闻如许讪讪收回目光,说:“我好想你。我在里面的时候,窗户很高,天空都看上去又小又远。那时候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以后有什么打算?”
闻如许食指圈住嘴唇咳了咳,说:“不知道。走一步算一步。”
他性格内敛了很多,骨子里还和曾经无忧无虑的小少爷一样。裴赢州问他:“想出国么。”
闻如许问:“你想送我出去吗?”
在裴赢州剑眉微皱时,他马上解释:“你别担心,我没想做什么。只是在里面待了太久,我想再适应一下正常的生活。”
说得快了,他肺里又不舒服,捂着嘴咳得眼周都泛红。裴赢州刚要找路边停车,就听他说:“先在你身边待上几年吧。”
裴赢州冷冷看他一眼:“我马上要和林箩结婚了。”
闻如许手足无措地看着他。
“以前不是想去法国吗,去那边定居,以后你的生活费会让人准时汇到你账上。”裴赢州不容置喙地做好安排,像对待一个急于解决的麻烦。
闻如许摇头,明亮的眼中是赌气一样的固执:“补偿不是这么算的。裴赢州你要是觉得对不起我,就别赶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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