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简亦思招客醉,不堪春困又成眠。”
春困是常事,因为它没有夏天的酷热和蚊子的猖獗,只有微风和花香围绕的静谧世界容易让人心变得慵懒,就连身体都跟着疲乏。陆游陆大诗人都有这种感叹,足可见一斑。
那如果春天快过去了,是不是做梦的时间也该少点才对。
“你一个人?那些人足足五百,光凭他们的马匹都足够把你踩成肉泥,你居然觉得你能从这么多人眼中抢下马车?”
史明惊掉的下颌久久合不上去,该说滕九州过于自信还是这人本身就有中二症。见对方没有解释的意思,史明忍不住要自己求证的用手探上对方腹部,又在滕九州拔剑前收回偷香的手。
“有腹肌,确实是个练家子,但以一敌百我还是不敢信,难不成你还会某种不为人知的神功?”
滕九州先是诧异又是不善,因为此时史明的目光正落在自己某处,而且脸上居然充满着好奇。
“下次再有这种举动,小心我剁了你的手。”
史明悻悻的钻回车厢,落下的帘子彻底隔阻视线后也瞬间敛住笑容。他刚才的举动并不是故意调侃而是有意为之,刚才游离的手掌除了触摸到令女性脸红心跳的曲线之外,一道纵向的线条也似乎要冲破衫布呼之欲出,这说明滕九州有受过伤,当时他脸上一瞬间的吃痛又说明那道伤口的出现时间并不长。
……
天地之间,九州八极,土有九山,山有九塞,泽有九薮,风有八等,水有六品。
远在一千多年前,古人单凭人力就已经丈量出中华大地的辽阔,一文一字皆把这片土地描述得如同盘龙伏地,也正是这种大气磅礴才能书写出震撼人心的五千年。
只可惜至明朝前,各类史记对于西南地区的记载少之又少,到了明朝,人们对于西南滇黔一带的印象仍然是山多、水多、盆地多。
不同以后的是,现在的西南一带并未经过大面积的拓荒,原始资源丰富,但这种山野茂盛过头的地域不适宜人类居住,高山藏猛兽,矮林有毒虫,即使稍微好点的山脚平原也时不时有野猪群路过拱掉几片苞米地然后逃之夭夭,把本应向往美好生活的西南人活生生逼成千百年前的部落种族,狩猎和野食仍是他们离不开的生存方式。
正是这些原因,土地辽阔的西南却是人数最少的地区,山山水水把生存空间切割成无数片,而安门县则是荒凉处的荒凉边,北边是大漠,往南数百里才近人烟,再往西则是无际的滩河流域,那里名义上虽也是明朝疆土,但实际只是无人争夺的无人之地而已。
这些在《安门县志》中都有记载,但是当史明真正站在这座孤城的前面时,还是忍不住感叹凄苦。
“这哪有一县之地的模样。”
这原本是一句需要他人开解的埋怨,跟史明搭话的却只有枝上的老鸦,赶马的滕九州在他醒来之前就已经不见踪影,刚好也省下几句违心的告别。
下了车,朝露的清冷逼走残存的睡意,史明解开车厢的牵绳,拉着因为又没吃饱而在哼哼的马匹走向城门。门是半开,也不知哪个半夜小解的值日郎忘了关,发脾气的马匹又用屁股拱开几分变成大开。
突然的声响惊醒瞌睡的兵卒,下意识的挺直身子喊了一句:“报告,没有异常。”
史明憋笑拱手道:“官爷辛苦。”
睡眼惺忪的兵卒在看清史明的打扮后,气于不是查岗的头头,提着朴刀就凑了上来。
“你是何人?鬼鬼祟祟进城为了何事?要老实回答!”
有一把刀在面前乱晃,想不老实也不敢,史明从包袱里拿出朝廷文书递上去道:“在下史明,找贵地知县有事相商。”
兵卒没好气的哼了一声,接过文书后皱眉看了许久又递回去道:“你给我念,老子不识字。”
见对方满脸怒容,史明叹了口气将准备好的奉承交予对方手里道:“不然官爷给我指个路,知县看到后便会知悉。”
兵卒先是点头赞叹着史明的知事明理,接着又摇头回答道:“我们这里没有知县,上一任县官早在两个月前就已经告老还乡。”
“那现在谁是主事?”
“陈峰陈大人。”
“陈峰你个王八蛋,小时候屁颠颠经常到我家蹭吃蹭喝,现在当了官就不认这个情了?”
“赵二叔说的哪里话,如果不是记着你的好我能大清早接到你的报案就跑过来吗?哎……你别坐地撒泼啊,多大的人了。”
赵二拍开陈峰伸过来的手,屁股一翻又在地上滚了一圈。
“我不管,凭什么他们杜家卖给我的米会比卖给其他人的贵两成,你快把他们抓起来。”
陈峰还没答话,旁边的杜勇就笑吟吟的说道:“我觉得卖给你卖便宜了,加点价怎么了?
再说了陈大人身为县尉,吃的是官粮,岂能是你那几碗面条能比的?想用人情贿赂朝廷命官,也不怕被抓去砍头。”
“你乱改价,该砍的是你。”
“你管我?我家的米行,我想卖多少就卖多少,买不起就别吃。”
老实巴交的赵二哪里懂得吵架一事还深有兵法之道,听到杜勇这么一说就急眼扑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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