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史明穿好官服拍响惊堂木,杜家一行人哭喊得更凶,涕泪齐下时倒是把冤枉两个字喊得十分清晰。
“堂下何人?”史明扯着嗓子把声音盖过对方的哭喊。
“禀大人,我们一行人都来自安门县杜家,小人是杜家现任家主杜思磊。”杜思磊拉不下脸像其他人一样哭喊,出门前只是用洋葱把老眼熏得通红。
“所为何事。”
杜思磊指着地上的担架答道:“一是为小儿鸣冤!”
史明站起身才看见底下还放着一个担架,担架上的杜勇全身没一处不缠着纱布,看着跟个木乃伊差不多,居然也不怕把人闷死。
“冤从何来?”
“小儿昨日在县里游逛,被一群凶人所伤,在场各位乡亲都是人证。”杜思磊拱手一圈后继续说道:“我知道杜家的迅速发展令诸位乡亲有所不满,但杜家并没有为富不仁,反而为安门县做了不少贡献,去年县里的久良村遭灾更是捐献出六百石的粮食,杜某恳请各位暂时放下恩怨和成见,为我儿也为安门县的将来,说出实情。”
煽情的一番话很受用,在衙门口围观的群众开始窃窃的讨论。
“下手真狠,杜勇被包成这样看来真的伤得很重。”
“杜家小子虽然行为不端,但打成这样确实过于狠毒了,这是把人往死里打啊。”
“这回有好戏看了,听听小县官怎么解释。”
……
“其二?”史明猛拍着惊堂木让人群安静。
杜思磊见民势已成,悄然笑了一声道:“其二是为了感谢大人。”
“谢我?”
“草民管教无方以至于小儿生性顽劣,谢大人替我训诫。”
史明笑道:“杜族长,如果杜勇真是你儿子的话你也不该是个阴阳人,别说些阴阳怪气话。真想谢我就该登门拜访,如果想为你儿子鸣不平就不用假惺惺的说鬼话。”
杜思磊青着脸没吭声,他没想到史明并不忌惮自己的威胁,虽然各自都心知肚明,绕弯子没直接点破是以为史明不会也不敢承认,而自己也不用明目张胆的跟一位官身对峙,现在这层纸被史明捅破就变成了杜家要指认一位县官是伤人者,要是自己辩不过对方,这罪名可就大了。
“我杜家虽是好善之辈,可也不是任人欺负的软柿子,本想着能与对方和平了结,可等了一天,对方并不做任何歉意的表示,只好来大人这讨个公道。”
史明拍着惊堂木让讨论声静下来后,对杜思磊轻笑道:“行了,直说吧,我是把杜勇打了,你不问问他我为什么打他?”
回过神后,杜思磊想着造势已成,既然群众都站在自己这边,就算对方是县官也不敢把自己怎么样,于是壮着胆子说道:“既然大人承认把小儿打了,我也想问问大人凭何无缘无故要对小儿下这么狠的手。”
“无缘无故?你好意思?”史明愤恨说:“你儿子杜勇,举止轻浮,胆大包天,当天路过时偷摸本官的屁股,你说该不该打?”
不单杜思磊,所有人听到这回答都愣了一下,随即爆发出哄堂激烈的讨论声。
杜勇听见史明为了栽赃自己竟说出这么无耻的话,连忙对杜思磊晃着脑袋否认,虽然动作幅度不大却被有心的史明看在眼里,不有泛起一丝冷笑,这杜勇果然是装的,虽然自己在最后向他下半身补了一脚,最多也只是让他疼上一会,现在缠成这模样也不怕把自己捂出痱子。
“没想到大人为了给自己脱罪竟说出这般无赖的话,小儿出生至今,可从未听闻他喜好男色。”
后方群众似乎也对史明的胡言乱语感到愤怒,其中一人叫喊说:“虽然杜勇这小子游手好闲遭人讨厌,大人教训一下无妨,可下手实在不知轻重,事到如今何必还要诬赖对方。”
“是啊,那天我也在场,大人您不妨认个错,否则以后谁还敢到这申冤。”
“……”
史明并不慌乱,叹气道:“那天这么多人在场我还以为你们有人看清了,没想到杜勇偷摸的本事居然如此炉火纯青。
就是因为他摸了我屁股我才打他,否则我跟他素不相识,为何要对他出手,这说不通吧?”
见史明说得委屈,众人又开始窃窃私语。
“难道是真的?我只见过杜勇悄悄摸过西巷秦小娘的屁股,难不成他还喜好男色?”
“我也不知道哇,不过就算真的摸了,把人打成这样还是过分,难道官家的屁股比我们的值钱不成?”
“……”
听着众人还是向着自己这一边,慌神的杜思磊很快又镇定下来,趁势继续咬牙说道:“就算小儿无意碰到大人的臀部,大人下手是否太过狠毒。”
“他不但摸了,还捏!”
“一派胡言!不知廉耻!”
“你儿子确实不知廉耻,竟然还叫我去他家里找他秉烛夜谈,我还在想调戏朝廷命官该安个什么罪名。”
这回杜思磊没来得及开口争辩,因为有人比他更早开口。
杜勇气得从担架上半坐,因为脸上还蒙着一层纱布,只能口齿不清的指着史明道:“你血口喷人!我没偷摸你屁股!也不喜好男色!”
史明伸了个懒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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