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铁蹄铮铮,踏遍万里河山,我站在风口浪尖紧握住日月旋转。

愿烟火人间,安得太平美满,我真的还想再活五百年…”

史明蹲坐在坑底下向天借了好几遍五百年,水位刚好淹没到脖子的位置只留出一个脑袋,因此并不影响他发出曼妙的歌声。

“这也算是苦中作乐吧,不过这也太苦了,莫名其妙就要死在这个地方,龟驼山啊龟驼山,你还真是可以通仙境。”史明已经是完全放弃挣扎,现在天空仍然飘着细雨,想来也没人会闲着没事在下雨天跑到山上,所以也没人能听到自己的呼救。

到了这种时候,决定史明生死的只有上天,如果它的尿意还要持续,只要雨势再大一点,这个脆弱的洞坑就会禁不起摧残而倒塌,埋在深坑里边想不死都难。

可即便停雨,待在这里同样也会倍受煎熬,因为除了被活埋,还有可能会饿死,死了之后尸体还被泡在水里,真惨。

“想想当时还不如听朱由检的话,随了他的意在都察院捞个官职,虽然会过得心惊胆颤,起码也有荣华富贵陪着。”

“也不知道潇潇现在在干什么,老摔会照顾好她吧,不行,老摔天天醉生梦死,还是得指望程吉钰。”

“好想吃炸鸡……”

自言自语间,史明突然觉得脑袋一疼,一根藤蔓不知何时被吊了下去,藤蔓的另一端延一直伸至洞口之外,显然有人在上面。

惊喜过后是警惕,因为不确定上边的人是不是要害自己,史明试探的问道:“你是谁?”

“上来!”上边传来回应,不过在坑底下听不真切,只是觉得声音熟悉。

“管他是谁,先上去再说。”史明说着就抓住那根藤蔓要往上攀,还没抬脚就感觉身子一轻,整个人直接从坑底下飞到地面。

身子落地坐烂好几颗白菜,史明一边吃痛的揉着臀部一边看向洞口边背着长剑的身影。

“滕九州?你怎么在这!”

滕九州扔掉手上的藤蔓,瞥了一眼老榕树后说道:“路过,边走边说,我不喜欢被人偷听。”

“偷听?”史明刚要发问,滕九州已经自顾自的下山,只好爬起来追上他的脚步。

“我欠你一命。”

“两命。”滕九州比出两个手指,“你半个月前就应该死了。”

“半个月前我为什么会死?”史明一脸疑惑。

“好奇心太重所以会死。”

“好奇心太……难道是金沛?”史明回想到半个月前,那时候刚好金沛一行人离开的时间,他要灭口就证明自己的推断是对的,金沛在叛国!

想到这,史明追上滕九州继续问道:“半个月前他们走的时候你也一同消失,你是不是跟过去了?”

滕九州没有说话,而史明早已经了解他这个人习惯用沉默代替回答,又继续追问道:“你跟了多久?他们去了什么地方?”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告诉你有什么用?”

“告诉我是没用,但我会往京城传书,金沛这可是在通敌叛国!如果不事先提防就会出大问题!”

滕九州反问道:“与我何干?”

“当然跟你有关系。”史明皱眉道,“难道是你不信任我?你如果觉得跟你没关系的话为什么要跟过去,这说明你明明在意。”

滕九州平淡的回答:“我并不关心他们要做什么,我只为自己的事。”

史明被呛得哑口无言,对着滕九州的背影连挥几拳,这时对方突然停下,差点被自己一拳打中后脑勺。

“你走前面,我不认识路。”

“就这一条路,难道你还能迷路不成。”嘴上这么说,但心虚的史明还是急忙跑到前边。

“我越来越看不透你到底是个什么人,好像什么都不在意却好像什么都知道,说你是好人吧,你连通敌叛国都不管,说你不好吧,也没见你做过坏事,怎么不说话了?人呢?”

当史明回到衙门时,牛鼓鼓苏翠他们正跟着其他差役在隔壁的驿馆吃节宴,自从那里被金沛弄得烟火缭绕之后就被史明改成了衙役们聚餐喝酒的地方,见到史明进来时,牛鼓鼓还端着酒碗热情的请他落座。

“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史明气不打一处来,往牛鼓鼓脑袋上敲了一记。

“两个时辰前就回来了啊。”牛鼓鼓委屈的护着脑袋,“在山上时,大人你不是说你有事先回去,我和老苏找了一圈也没寻见贼人的影子,所以也就跟着回来了。”

“我作证,确实一个鬼影都没有,可能是被我们哥俩吓跑了。”喝得两眼翻白的苏翠插话道。

自家县令差点连命都没了,他们倒是悠哉悠哉,憋了一肚子火的史明端起酒猛灌自己一大口,然后把碗摔了个稀巴烂。

“大人…清明节摔破碗,祖宗是要怪罪的。”

史明瞪了一眼说话的陈峰,然后拍着桌子说道:“先祝各位清明节快乐,各位的先祖也快乐,然后我现在要说一件事,没喝多的都给我听清楚,喝多了的也要给我叫起来。”

几十个衙差从来没见过知县发火,不由得都挺直了身子,连烧菜的老头也被陈峰提到院前。

史明先是看着牛鼓鼓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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