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浩南思来想去都不明白自己怎么就这么倒霉,本来是怀着发家致富的心情来到安门县,突然就被关进大牢了。

早知道那小子刁滑奸诈,还不如抢完那几十两就把他踢下山,贪什么一万两,现在可倒好,成羊入虎口了。

“我不想被砍头……”

赵浩南背靠牢门絮叨了好久,听到有脚步声逼近,又猛然起身的抱住栏栅大喊冤枉。

牛鼓鼓嗤笑道:“怎么?现在不威胁我说你家大王是二郎真君转世了?”

“不敢了不敢了,官爷你能不能放我出去,我藏有好几十两银子,只要让我出去我都拿来孝敬你。”

“现在就放你出来,如果你没死的话记得给我拿钱。”

赵浩南刚要开心,听到下半句之后笑容又瞬间凝固,嘴角颤抖的问道:“官爷这话是什么意思。”

牛鼓鼓懒得理他,往他手上套上枷锁就把人往刑房里带。

即便是大白天,刑房里仍旧漆黑,只有几个火把的光亮在缓慢摇曳,映照在墙上的影子像极了张牙舞爪怪物,再加上墙上挂还着十几件刑具,这里活脱脱就是地狱。

‘啪’的一声鞭响吓得赵浩南两腿一颤,沉浸在自己臆想的气氛下差点把椅子上的县官当成阎王爷。

史明把鞭子挂回墙上,转而把视线放在火光正旺的铁盆里。

“烤的时间够了吗?”

陈峰答道:“够了。”

史明点点头,把鸡腿从盆边取下然后递向赵浩南道:“听说你昨晚茶饭不思?可是嫌弃牢里的伙食不合口味?”

赵浩南悻悻的接过喷香的鸡腿,再想到昨晚上的咸菜头,心里埋怨着何止是不合口味,简直是在虐待犯人。

“吃完也该砍头了。”史明装作不经意的说出这句话。

赵浩南刚要张嘴,听到这话哪还有心思吃东西,闷哼几声就准备哭出来。

“不准哭叫,不然现在就砍。”

赵浩南硬是把鼻涕泪水给憋了回去,一抽一抽的问道:“能不能不杀我?”

史明叹了口气道:“对不起,我是官差。”

“这不公平,尽管你是兵我是贼,但我又没害人,你朋友还好端端的活着,我却要死了。”

史明森然冷笑道:“我没钱交赎金,你觉得他还能活着出来?”

“会的会的。”赵浩南用力的点头道:“大王他从不随便杀人,只要大人你放了我,我肯定好好劝他。”

“不用你劝。”陈峰接话道,故意把表情做到最狰狞“我们已经打算上山剿匪,到时候把你们这群贼人全都抓回来。”

“这是要完了。”赵浩南吓得跌坐在地上。

“又不是没给你机会,你只要绘制出地图让我们知道营寨在哪,标注所有的暗哨陷阱,就能够将功赎罪。”

“我这等背信弃义之事,你叫我于心何忍。”赵浩南皱眉的喊出这句话,见到史明仍然面带笑容,以为是在嗤笑自己,不由得心生怒意。

“大人莫要瞧不起人,我赵浩南虽然没读过书,而且还是个草寇,但也并非不是个重情重义之人,若因为我就要害死那么多兄弟,我是万万做不出这种事的。”

“我没有瞧不起你,我是觉得你太天真,莫非没有你提供消息难道我们就不敢上山了?”没想到这大块头还挺讲情义,史明继续诱导道:“如果到时候他们若是选择投降,我一定从宽处理,绝对留下性命。

但你……可能活不成。”

赵浩南欲言又止,陷入了犹豫不说话,史明只好让人先把他押回牢里,然后转头向陈峰嘱咐道:“利诱是用过了,如果明天还是不行就直接用刑,撬开他的嘴。”

‘一根鸡腿也能算得上利诱么?’陈峰心里嫌弃着,嘴上却说道:“若用刑之后他还是不肯说呢?”

“能得到更详细的信息当然最好,得不到不碍事。”史明摆手道:“若弓牙岭的山贼真只有两百人的话倒还不算棘手,只是弓牙岭占地极广又有奇草巨木之凶,到时候多向临近的县衙多借些人手就行。”

话虽如此,但实际上史明也没有太大底气,即便在后世,山地战仍然是最危险的作战行事之一,衙差们对于打仗这回事更是一窍不通,所以最好的结果就是在人数上的压制,逼得那群山贼举手投降。

可惜西南不算重地,只有一群不管事的土司兵,距离安门县最近的边军也有近千里之遥,如果能求得军队支援的话哪还有这么多顾虑,但若非有摧城掠地的大贼,否则也很难请动边军。

这一晚,县府晚宴的气氛终于恢复如常,史明极力掩饰自己的忐忑,随便胡诌一个地名说要远赴商讨正事。

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的时候,忽然想起那个神出鬼没的滕九州,低声唤了半天却不见有人回应,只好爬起来写了张字条放在房梁上,再用砚台压住。

“如果你肯帮我,这件事应该能轻松许多。”再度躺回床上,半睡半醒间说出梦呓般的话。

第二天一早,终于等到史明出现的陈峰兴奋的迎了上去。

“赵浩南松嘴了,愿意把营寨的位置说出来。”

听到这个消息的史明也是窃喜,嘱咐道:“找一张纸给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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