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鞘抵着他的小腹骂道:“好个不长眼的东西,你是何人?竟敢擅闯府衙?“

“我是来告状的!快叫你们府尹大人升堂问案呐!”沈墨鱼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皱着眉头与那满脸傲气的门禁对视着,仍未忘记自己沈家公子的身份。四大世家名镇一方,安淮府府尹虽是地方父母官,但强龙不压地头蛇,也要给他们几分面子。

那门禁闻言冷笑一声,又上下打量了他一番。

原来沈墨鱼昨晚那身衣裳已然残破不堪,满是血污,而白马寺的小沙弥替他换了一身干净的僧袍暂且穿了,沈墨鱼报仇心切,故而一直未在意。

可门禁见了,却误会了他的身份,轻蔑的笑道:“你说你,俗人不像俗人,和尚不像和尚。生来一副穷酸样,就该本本分分做个老实的死老百姓。不懂规矩胡乱告甚么状?若是再敢在这安淮府衙叫嚣,信不信叫你常常蹲苦牢的滋味儿?”

“难道这安淮府衙不是说理评理的地方么?难道这安淮府衙不是为百姓伸冤的地方么?”沈墨鱼的声调也提高了几分,怒气正盛,针锋相对,不肯想让。

而那门禁闻听此言,气焰更盛,周围的衙役也都哄笑起来,门禁绕着那沈墨鱼,阴阳怪气的说道:“正所谓无有规矩,不成方圆。这家家户户都有自己的规矩,衙门乃是地方官府,也是朝廷的脸面,自然这规矩也少不得,焉能被你一介小民所坏?”

沈墨鱼闻听此言也有几分道理,便压着怒火问道:“那敢问官爷,这安淮府衙的规矩又是甚么?”

“衙门的规矩自然由衙门定,现在若想进这府衙大门,就得遵从爷爷的规矩。正所谓衙门八字朝南开,有理没钱你莫进来。看你这穷酸样,也掏不出那规矩钱,还告甚么状子,还是滚回你的庙里烧香去罢。”此言一出,又引得周围衙役一阵哄笑。

沈墨鱼闻言,怒火中烧,他从未在安淮府遭到这等侮辱,更何况他如今有了武功,焉能被这小小的门禁欺侮?纵然有规矩钱,也绝不会使。双拳紧握,正欲打进府衙,可却有一衙役凑到那门禁身边小声说道:

“老大,这小子看着有些眼熟啊,好像是城里员外家的人。”那门禁闻言,也眯起双眼细细端详着那沈墨鱼,果然有些眼熟,抿着嘴点了点头道:“嗯,果然有些眼熟。小子,你姓甚名谁,报上名来!”

“安淮府沈家,沈墨鱼。”沈墨鱼面露冷笑,阴沉着脸,话音刚落,那门禁连同一干衙役尽皆呆立原地,面面相觑。

门禁轻咳两声,嘴角抽搐。眼神闪烁,又咽了口口水,灵机一动,便强笑着问道:“你这厮竟敢冒充沈家的大公子,你究竟是何人,还不从速报来,否则必将你打的皮开肉绽,押你到沈府问罪!”

见门禁不愿相信,沈墨鱼又是轻笑一声道:“你大可试试。”所说语气平和,可那双眸之中的腾腾杀意逼向那门禁,令他战战兢兢,后脊发凉,毛骨悚然,有如掉进了冰窟窿一般。

那队中的衙役转到正面来又仔细打量了沈墨鱼一番,惊慌失措的对这那门禁说道:“老大,他真的沈家大公子,属下之前在城里见过!”门禁闻言,脑中一片空白,汗如雨下,脚底发软,险些跌坐在地,幸好有身旁的衙役将其扶住,才不至于出了洋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