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劝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白姑娘为何如此绝情?休说他们本是白家之人,便是与你并无瓜葛,也不该为了一己之私而痛下杀手,他们并未做错甚么,又答应回去后对此事只字不提,为何又要将他们杀害,岂不是徒添罪孽?”

“只字不提,守口如瓶,一样会引起我爹的怀疑。若是我爹严刑拷打,他们也定会如实招供!”白星泪仍不肯就这么轻易放过他们。

“小姐,小姐,求你饶我们一命。”那领头者连滚带爬的拜在白星泪脚旁,抱着她的脚腕苦苦哀求道,“小姐,我们回去后就对老爷说,我们追那知画到城门之外,却不想她被人劫走,下落不明,老爷定不会怀疑,如此一来,小姐的行踪也不会泄露。求小姐高抬贵手,留我们一条贱命罢!”

沈墨鱼也不禁劝慰道:“此法可行。权且信他一回,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岂能在官道之上连杀二十余人?”明觉又在一旁若苍蝇般嗡嗡的念着佛经,两人在白星泪两旁不停的念叨着,直叫她心中烦闷,跺脚喊道:“好啦,好啦!我不杀他们便是了!”

说罢,又气呼呼的瞪了一眼那沈墨鱼,收剑入鞘,甩开袖子便往回走,面带怒色,一声不吭的翻身上马,又策马上前,用剑柄指着那群家丁们说道:“今日权且放你们一马,你们便按照方才所说,转告我爹,切不可透露我的身份和行踪,若是叫我知道了你们当面一套,背面一套,纵然你们逃到天涯海角,本小姐也必定要了你们的性命!”

“到那时,任谁来劝,也无济于事!”说罢又煞有介事的扫了沈墨鱼一眼,沈墨鱼无奈的耸耸肩,也翻身上马。白家家丁们见逃回了一条性命,地府门前走了一遭,自然狂喜不已,连声道谢,手忙脚乱的抬着自家弟兄仓皇逃回城中,只对白羽生说,他们一路追赶那知画出了城,却被一江湖人阻拦,将他们暴打一顿,还劫走了知画。

白羽生虽不知其中玄机,幸在并未影响女儿出嫁,故而并未深究,此事只得不了了之。而白星泪两人就要扬长而去,这才在意起那站在一旁许久了的明觉和尚,沈墨鱼忙问道:“明觉,你此次前来,有何贵干?莫不是那空玄老......咳咳,老方丈自知心里有愧,派你前来助我一臂之力么?”

明觉闻言微微一笑,躬身拜道:“阿弥陀佛,并非方丈派我前来,而是小僧向方丈辞行,欲和沈公子白姑娘同行,入世修行,参悟佛法。更想借此机会,凭一己之力,化解这场江湖恩怨,还宁静于天下,平刀剑于佛陀。”

沈墨鱼不屑一顾的笑道:“就凭你三言两语,便想将我沈家灭门之仇化解么?未免有些异想天开了。对于你而言,佛法事天,对于我而言,只不过是几句空话,明觉和尚,念在我与你乃是旧识,你快些回去罢,江湖险恶,岂是你个不为武功的小和尚能经历的?”

可白星泪却谨慎的眯着双眼,打量着那明觉和尚。双臂孔武有力,气息浑厚平稳,又见其方才以轻功追上他二人,观其运气步法,定不是平凡之辈,这看上去笑眯眯的明觉和尚,却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而他出身佛门,又是空玄的弟子,知根知底,并无恶意,说不定这一路还可以倚仗一番,遂说道:“好,你可以跟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