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能信任我留在身边呢?”裴镜年问道。

晏节又思索一阵,抚掌笑道:“你便说那沈墨鱼劫持本府逃出府衙之时,你护卫不利,又未能擒住沈墨鱼,还试图为他开脱消罪,数罪并罚,本府原想将你关入死牢,奈何众差役为你求情,本府网开一面,将你革职,赶出府衙,你走投无路,只得随他而去。”

晏节又稍作吩咐,裴镜年领命而去,收拾好行囊,将官服褪下,换了一身常服,骑着白马便向城外追去。可未行至多远便听到一阵嘈杂声,见白家家丁似在追赶些甚么,心中有预感或许和沈墨鱼有关,便翻身下马,缓步跟在他们身后。

后又见白家家丁鼻青脸肿,及其狼狈的抬着几个昏倒的弟兄急匆匆往回跑,这才与那纠缠许久正要离去的沈墨鱼三人相遇。

“哎,此事说来话长,只是如今我走投无路,不知三位可否再算我一个,一同闯荡江湖,也好有个照应。”裴镜年满脸诚恳,抱拳说道。眼神之中似乎还隐藏着一丝哀怨。

只是白星泪仍不肯轻易相信,两眼上翻,冷笑一声说道:“只怕这样不好罢,裴捕头毕竟是官府中人,焉能与我等草民同行?再者,若不把话讲清楚,我们也不敢轻易相信裴捕头。请裴捕头休要见怪,出门在外,防人之心不可无。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话语之中满是敌意,见二女针锋相对,沈墨鱼不禁轻咳一声,缓解气氛道:“咳咳咳,裴捕头,并非我们不相信你,只是你为何不再是捕头,还望告知。毕竟不久之前,你我在安淮府衙之中,还差点打起来。”

裴镜年闻言笑道:“这是自然,若诸位不弃,前面有个小茶摊,稍显片刻,容我将此事的来龙去脉向各位说明。”白星泪又轻哼一声,高傲的拨转马头,向前走去。沈墨鱼没好气的问道:“喂,小橘子,人家裴捕头好歹也是衙门的人,你为何如此无礼?似乎有意为难她?”

“第一,她底细未知,目的不明,如何能轻易相信?第二,她乃是晏节的心腹,如何会被轻易的革职?又为何非要同我们一起闯荡江湖?正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第三,你都说她是府衙的人了,你也说了你们也曾差点打起来,或许正是那晏节的苦肉计,派她前来骗取你的信任来捉你!第四,若你再叫本小姐小橘子,信不信我把你踢下去!”

白星泪杏目微怒,脸泛桃红,贝齿紧咬,回头瞥了一眼那沈墨鱼。前三点沈墨鱼倒是十分认同,连连点头。直听到这第四点,又嘿嘿的笑出声来,故意说道:“我偏不,我爱喊你甚么就喊你甚么,你能奈我何?”

白星泪趁他正得意之时,猛然向后打出一击肘击,力道极重,正撞中沈墨鱼心口,险些将他打下马去,连连咳嗽,那架势宛若要呕出几两血来,两只手无力的扑腾两下又向前扑去,紧紧地抱住白星泪的肩膀。

背后温暖的怀抱紧贴着娇软的身躯,白星泪粉嫩的脸颊之上又泛起阵阵红晕,娇艳的好似要滴出鲜血一般,紧咬下唇,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只得任由那沈墨鱼有意无意的抱着。

而身后的裴镜年也翻身上马,望了一眼那缓步走在前头的明觉,客套的说道:“小师父,何不和我共骑一匹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