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狂的野兽一般,可却无法挣脱那短枪的牢笼,伤口汩汩的透出鲜血,将衣衫染红。

岑昏闻听背后动静急忙转身,见那朱皓从天而降,落在侯明身前,玄铁爪上已然满是鲜血,凑到嘴边伸出舌头来用舌尖舔了舔那腥酸发臭的血液,又将六根铁爪刺入侯明胸膛。侯明怒目圆睁,眼眶瞪裂,口中喷出血雾,可却面无惧色。“好气魄!”朱皓朗声笑道,随后表情骤变,露出极为狰狞的笑容来。

调转手腕,将铁爪向两旁奋力一拨,暴喝一声便将那侯明撕成两半,迸射出的鲜血溅了朱皓一身,又抽出短枪,向身后一抛,方在溪冲天而起,接住短枪转身落地。这院子中已然是满地尸首,且死状极惨,或是被铜鞭打碎骨骼,就是被短枪扎穿肺腑,或是被那铁爪撕成碎片,空气中到处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三人站在尸体堆中,浑身上下包括那兵器上皆是鲸鲨帮弟子的鲜血,宛若三个来自阴曹地府的勾魂鬼使,地府杀神。朱皓将铁爪一碰,发出嗡嗡的声响,爽朗地笑道:“过瘾呐,过瘾!今日一战真是杀得痛快!只是不想这传说中势力庞大的鲸鲨帮竟如此不堪一击!”

方在溪闻言冷笑着说道:“这还只是江南分舵,鲸鲨帮的势力可绝不止如此。如今江南分舵已灭,那些逃出去的弟子定会有人去总舵求援,我们与鲸鲨帮已然结下了梁子,看来日后难免会有一场恶战了。”

岑昏却说道:“此话有理,可却少说了几点。”方在溪收起短枪,拱手拜道:“愿听大哥教诲。”岑昏便解释道:“正所谓以小见大,号称势力最大实力最强的江南分舵人心散乱,表面上声势滔天,官府都奈何不得,实际上不过是一盘散沙,乌合之众。不敢说鲸鲨帮其他分舵的实力如何,但也好不到哪去,此为一也。”

“第二,我们尚未在中原落脚,还没甚么人知道我们。即便他们见过我们的模样逃出去通风报信,招来救兵,到那时我们早已回到金莲绕凤楼,他们纵然有心,也无力追查我们,岂能来寻仇?这第三嘛,无论此次我们是否灭了江南分舵,倒是主上下令,我们入主中原之时,必会和各门各派起冲突,一场大战是在所难免,如今借此机会削弱鲸鲨帮的力量,对未来或许是件好事。”

方在溪与朱皓闻言皆心服口服,一齐拜道:“大哥高瞻远瞩,深谋远虑,我等不如也。”

而藏在角落的裴镜年与白星泪正靠着墙根缓缓向院子外挪去,整座大寨几乎成了一座空寨,燕书南和八健将授首的消息一传十十传百很快便在分舵之中散开,那些侥幸从岑昏三人留得一命的弟子逃出去后将三人传的神乎其神,不可战胜,众弟子心中胆怯,便纷纷逃窜出谷,那些仆从下人更是本来就是被贼寇掳来,不得已才留在帮中,如今燕书南已死,他们则欢天喜地的也逃了出去。

裴镜年扶着白星泪小心翼翼的挪着脚步,生怕被岑昏三人察觉。她尚且不是燕书南的对手,又岂是这岑昏三人的敌手?而此时的白无寿又重新戴回了面具,扛着沈墨鱼冲出了屋子,正欲裴镜年二人撞了个照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