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州不算小,尤其是前朝开凿了京杭大运河后,作为漕运枢纽,已是淮水东南第一州。
但此刻四门紧闭,城墙之上站满了兵马,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我是大唐翊府中郎将李强,奉命增援楚州,快开城门!”
李强朝城头大喊,声音夹带着真气清晰传进了城楼之上,每一个人的耳中。
朝廷派来增援了!?
城墙上一个官员模样的人闻言欣喜若狂,可探出半个头来,城墙下只有两人,还是一男一女。
这就是朝廷派来的援军?
看着倒是像郊游的公子和婢女!
这两人不会是妖怪化作的吧?
想到这里,那官员又将脑袋缩回了垛口后面,大声问道:“你真是朝廷派来的?可有印信?”
楚州的官员倒是谨慎……
李强拿出了郎将的腰牌和兵部的文书。
“放进篮里,等我勘验!”
楚州城楼上放下了一个吊篮,李强稍微打马向前,就吓得那官员大呼:“弓箭手,警戒!”
数十双长弓的瞄准下,李强将腰牌和文书放进了吊篮。
吊篮刚升到一半,城头上寒光闪烁,一支羽箭朝李强破空射来。
李强急忙抽剑,将飞来的羽箭拦腰斩成了两截。
只听城头上的官员对着放箭的士卒破口大骂:“去你娘的,老子让你警戒,没让你放箭,要是伤了朝廷来的大官,有十个脑袋你也赔不起!”
骂完了人,那官员又将半只眼睛探向了城下,看见李强没事,才放下心来,赔笑道:“士卒失手,还望大人多多海涵。待小人勘验完,立刻就请大人进来。”
李强没说什么,打马回了李鱼儿身边,抱怨道:“也不知道他们在怕什么,咱们就两个人,难道还能把他给吃了?”
李鱼儿打了个哈欠,懒懒道:“看城中那些人马,要是有个得力的主官,还至于让那些刚成精的妖怪在官道上横行无阻?”
吊篮缓缓升了上去,城头上却没了动静。
直过了半盏茶的功夫,李强终于忍不住喊道:“文书验完了没有?何时放我入城?”
城头的官员这才将半个身子出现在了垛口旁,揖手答道:“李郎将稍安勿躁,刺史大人已经在来的路上,马上就亲自来迎大人入城。”
又过了一刻钟,楚州的城门才缓缓打开,刺史冯材带着一干大小官吏亲自将李强二人迎了进去。
楚州刺史冯材看上去四十岁上下,气度尚可,只是两鬓有些斑白,不知是否是因为地方的政务过于操劳。
“近来妖匪横行,世道乱,才不得不小心一些,让郎将大人受委屈了!”刺史冯材抓着李强的手臂,一同上了城墙,环指城外问道:“不知大人的兵马有多少,驻在城外何处啊?”
“本将九天前刚接到兵部的调令,人马两千,还在路上,我先行赶了过来。”李强答道。
没有人马,来了光杆的郎将……
刺史冯材的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他对身边的楚州司马陈武说道:“大军未到,这些日子咱们还要小心些!”
陈武肃穆道:“谨遵大人吩咐。”
楚州城中没有府兵,只有本地的三千州兵。说是州兵,其实就是临时纠集的农夫,由稍通军事的楚州司马陈武统领。
本着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心态。三千士卒,面对几十个小妖,死守楚州城!
朝廷里的大人们,对地方上的事务还是了解的,至少看出了冯材雪片似的告急奏折后面,楚州城实际上并没有太多的危险。
还要小心……
还要怎么小心?
李强眼皮跳了跳。
“郎将大人一路辛苦,本官在府上略备了些薄酒,为大人接风洗尘,还请郎将大人务必赏光。”
“大人客气了,本将恭敬不如从命。”
李强在楚州还得待上一段日子,自然要和本地的官员搞好关系。
楚州刺史冯材的官阶是从四品,和李强相同。但李强是禁军郎将,正经的京官,加上又是太子的亲信,实际比冯材还要高上半级。
冯材自然要对李强好生招待,但心里却是有些轻视。
一来,李强年纪轻,十八岁的年纪,能有几分本事?
二来,李强身为郎将,身边却带着女眷。更让一干楚州官吏认为此人是个放荡纨绔。
哪有将军放下士卒,带着婢女去两军阵前的?
胆大包天的纨绔!
想是这样想,面子上还是得过的去。
尤其此人还姓李,这可是大唐皇族的姓氏,如此年轻就任了禁军郎将,要说他没有皇族背景,谁会相信?
有人信么?
反正冯材不信。
一个从京城来镀金的皇族子弟,好生捧着就好,只求过些日子赶来的朝廷兵马能得力些……
楚州紧闭城门已经有些日子了,加上冬天刚过,没什么可口的蔬菜瓜果。
洗尘宴上,冯材下了血本,鸡、鸭、鱼、牛、羊一应俱,每个人面前都满满当当摆了一大桌。
楚州的官员们轮番对李强敬酒,推杯换盏间都说是托了李强的福,才能吃上这么丰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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