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妈妈。”侧厅中的丽人看见了进房的女子,一下扑入了来人的怀中。

“哟哟哟,这是怎么了这是,好好的怎么掀了桌子了。”被叫做陈妈妈的女子,轻轻拍着怀中丽人的脊背,轻声安抚着:“不哭不哭,妈妈给你做主。”

刚才的事,本来就不是李强的错,毕竟是那罗道人先调戏的丽人,然后又是罗道人先对李强动的手。

这松竹馆是青楼,可不是妓馆。姑娘要是不愿意,怎么能用强呢?

程怀默上前,和被惊吓到的丽人一起,你一言我一语,就把事情说开了。

“原来如此。妾身谢过几位公子。”陈妈妈知道了事情的原委,起身道谢。

“不妨事,不妨事。”太子摆手道:“不知此刻,小怜香和小惜玉,是否有空?”

陈妈妈一拍玉腿:“哎呀,几位公子来的真不是时候。小怜香和小惜玉正在待客呢,不然几位公子明日再来,我必让她们空出时间,好好款待几位公子。”

程怀默听完说道:“我们几位来一趟也不容易,能否和楼上的公子说说,我们加些银子,让小怜香、小惜玉今日和我们见上一面。”

“这……”陈妈妈的脸色有些为难,听到了银子,她有些动心,但一旦做了此事,就等于坏了规矩。

“不用加钱。”

只听房外有人说了一句,随即国师袁天罡走了进来:“楼上那人,是我的老友,一会我带李强小友直接上楼即可。”

楼上的人,是国师的好友?

众人讪讪的笑了起来,看来我们的国师不仅业余活动丰富,交友也很广泛。

既然国师发了话,二代们哪还有什么意见。

陈妈妈上去带了话后,很快就下了楼,对国师道:“老仙师,客人说你可以上去了。”

国师正冠、捋髯,在所有的注视下,道貌岸然的带着李强,走上了号称丰姿美艳冠绝平康坊的松竹馆水榭华庭二楼。

李强的脸羞红了,他也见过逛青楼的,太子和那些二代们常去,但是他们平时也都是穿的便服啊。

像国师这样头戴碧云星冠,身着青霞羽衣,手持太极尘来逛青楼,是不是太过于正式了?

不过老国师修为高深,定力也是惊人。一脸正气的模样让在场所有人都叹为观止。

“老书癫,我便知道是你。”袁天罡上楼进了厢房,看清桌前那人模样后就嚷了起来,与平时出尘气质完不同。

被袁天罡喊作老书癫的,是一个精神矍铄的老头,鹖冠,白绸袍。此刻正左拥右抱,身边两个年龄和他完不相符的如花美眷,左边端一口酒,右边喂一口菜,好不潇洒快意。

那老头一见国师,嘴里的酒菜还没咽下,就回嘴呛道:“老牛鼻,若不是你有那化气寻人的本事,又怎会知我在此处。”

说完,对身边的两位美眷说道:“怜香、惜玉,快见过国师。”

被叫做怜香、惜玉的丽人二十岁上下,样貌确实美艳动人,当的起太子口中冠绝坊内的评语。

怜香、惜玉起身行了礼,国师示意她们坐下说话。

“老书癫,就你这点微末修为,还流连青楼酒肆,就不怕身子被掏空了么?”

“放屁!”被袁天罡喊作老书癫的老头大声骂了一句:“这采阴补阳的人生大道,说了你也不懂。就你那三两医术,懂个什么?”

……

“这位小友是?”二人又斗了几句嘴,那矍铄老头才问起袁天罡身后的李强:“小友看上去气色不佳啊。”

“这小友叫作李强,与我同是道门中人。”

“这老书癫是药王孙思邈。”

袁天罡给孙思邈、李强二人引见,算是见过了。

他就是药王孙思邈!?

李强进厢房时,也怀疑过矍铄老头就是孙思邈。

可看着温香软玉在怀的白绸袍老头,明明是个老不正经的样子,很难将他与济世救人的慈悲形象联系起来。

但国师既然说他是,而他真的一眼看穿了自己气色不佳,想必不会有假。如此说来,国师真的只是来这平康坊替自己找这药王孙思邈,刚才自己和太子都错怪他了。

李强正想着,只见国师已经把座位挪到了怜香、惜玉旁边,双手已经抚在了怜香、惜玉的素手之上,爽朗笑道:“怜香、惜玉,许久不见,可有想念贫道。”

……

看来还是没有错怪他啊……

袁天罡和孙思邈是老相识,趣味相投。惜玉轩内,怜香抚琴,惜玉起舞,袁天罡和孙思邈唱诗相和,一时间好不热闹。

在李强眼里,怜香、惜玉的琴艺、舞姿都算的上是上乘。可来之前太子说过,这松竹馆里的女子没什么才情,也不知道是太子要求高,还是自己不识货。

直到数曲唱罢,孙思邈才恋恋不舍的让怜香、惜玉二人退下,对袁天罡正色道:“说吧,你这牛鼻今日找我所为何事?”

袁天罡又吃了一口菜,泰然自若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我这小友李强前些日子受了些许内伤,请你替他诊治一二。”

“些许内伤?恐怕你这牛鼻又来诓我。”孙思邈骂了一句,对李强道:“将手放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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