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苍伐最后意味难明的“哼”了声。

白言梨送走一帮乡亲,回来时,司尾表情复杂的等在院门口。

“夫主,”有些敷衍的行了个礼,司尾开口道:“我很好奇您是如何说服他们的?”

“他们心里其实都清楚,只是短时间内无法接受,等冷静下来克服恐惧,慢慢就能想明白。”

“真让我意外啊夫主。”叹了声,司尾直接消失在原地。

白言梨没什么反应,他看向大门,苍伐之前就进了卧室。

接下来的日子仿佛又恢复到了以往的平静,除了……

苍伐闭着眼,桃饱饱拿着扫把打扫院落,夫主最近很忙,带着一帮村里人,每天都在上蹦下跳的训练。

“就他们准备的那些武器……”司尾摇着头,“还有这三脚猫的功夫居然想杀妖?”

是有些异想天开,但桃饱饱不忍心说出来。

“明目张胆的来是不敢的,”那天晚上散发出的妖力震动的是整个荒服,南边那位但凡有点脑子也不敢直接动作太大,苍伐嘴里含着糖果,慵懒道:“小分队吧。”

“这是冲我们来的。”司尾沉声。

“麻烦。”苍伐将糖衣撕碎。

“您好像没有之前那么烦躁了?”听出尊主语气上的变化,司尾疑惑。

嘿咻哈的,一支人类小队正巧从白言梨的院子外跑过。

司尾盯着那些拼命训练的背影感叹万千,“他们劲头可真足。”

“我们也要有点活力啊!”被带动情绪,握着扫把,桃饱饱信誓旦旦。

司尾甩了个白眼,“你先上?”

“那就算了。”下一秒就耸,桃饱饱回去扫自己的地。

苍伐再给自己剥了颗糖果,顺带看了眼天色,“把人喊回来烧饭,不务正业。”

锻炼可是为了保命,做饭其实无关紧要,可尊主说是不务正业那就是不务正业。

如今整个白家村的人都知道他们是妖,司尾脚尖点地,直接从院子里跳到了百米外,高声喊着前边跑远的队伍,“夫主啊!回来做饭!”

悄悄将蛛丝遍布整个村庄,司尾这些天一直都很戒备。

白言梨将自己编入了守夜的队伍,每三天就有一天晚上是在外头呆到天亮的。

苍伐虽没跟人睡同一张床,但已经习惯了对方每天给自己洗脚顺带着梳头发,几个晚上不见白言梨,他逐渐有些暴躁。

司尾这几天尽量躲着,甚至找到白言梨商量请求,“我替您守夜,您回去睡着?”

“不行。”白言梨刚被选为村长,很重视自己的带头作用,“我不去的话,大家怎么想?”

“这……”

“你先回去吧,他又不是个孩子。”

“……”尊主可不就是孩子吗!哭丧着脸,司尾一步一挪的回了家,才到院门口,就见着那气息强大的妖靠着大门斜眼看他。

可怜兮兮的走过去跪下,司尾颤抖道:“夫主说了,今晚还得巡夜。”

“我头怎么办?”苍伐扯了把头发,那杀气都要溢出来了。

跟人结契前您的头就不洗了吗?司尾很想问,可为了小命还是忍了回去,试探道:“要不,我帮您洗也……”

话还没说完,苍伐已抬脚将他踹出天际。

桃饱饱转动脑袋,看那蜘蛛飞了老远,吞咽口唾沫,蹲在黑暗中继续搓脏衣服,聪明的不去触大妖的霉头。

司尾回来的很快,看桃饱饱在晒衣服,一拐一拐的靠近,“尊主呢?”

“回房休息了。”桃饱饱仔细打量对方,笑道:“刚飞的很好看啊。”

“……”司尾表情阴森,张嘴恐吓道:“看来你很想被我抽干了。”跟了尊主后,他既没有吃人也没有吃妖,都快憋疯了。

“我错了!”打又打不过,桃饱饱特没出息的认怂,“您老有什么吩咐吗?”

“尊主这完离不开夫主的样子……”实在没有其他妖可以倾诉,司尾吐槽道:“还解什么契侣。”

“什么?”桃饱饱特别惊讶,“解除契侣?”

“闭嘴。”意识到自己透露太多,司尾转过身去,犹自嘀咕道:“还是得尽早解决了这件事。”

他不知道,自己前所未有的和苍伐想到了一块去。

在床上躺着,苍伐翻来覆去大半夜,还是决定要把白言梨给弄回来。

又要负责训练又要组织巡夜,白言梨大中午的才到家,撑着眼皮给家里几只妖做了饭,飘乎乎的回了卧室,连地铺都没力气铺,直接倒在床上睡得人事不省。

苍伐习惯了一日三餐,还习惯了人睡前燃香顺带着给自己慢慢梳理头发,对人躺上自己睡的床倒没以前的反感。

盯着白言梨眼下的青黑看了会,他到院子里又踹了趴着的蜘蛛一脚。

司尾一头雾水满脸无辜。

就这么的,白家村的人热火朝天,短短时间还在村子外做起了围栏。

“那东西防野兽还行,防妖……”司尾甚至想去给白家村的人做参谋,“这不是闹着玩嘛。”

白言梨又去巡夜了,苍伐索性也没在床上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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