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苍伐语气低沉。

“是啊,游戏。”丹幽声道:“像您这样的大妖会在荒服逗留一定是场意外吧,既然已经在这里了,不如玩的更刺激一些?”

“利用我铲除南府也能被你说的如此冠冕堂皇。”苍伐哼了声,仔仔细细打量这叫丹的老鸟,“再说,我并不想收你为仆。”

“什么?”丹怔了下,本以为自己主动提出认主就算身前这妖再狂妄也得心动那么两秒钟,没成想,从苍伐脸上看出赤裸的嫌弃后,他险些自闭,“为什么?”

“我不喜欢鸟。”苍伐双手抱胸,目光从他身上轻飘飘移走,强调道:“尤其是老鸟。”

“……”面色青紫变换,一直成竹在胸的丹下意识看了眼旁边陷入自己思绪中脸色更为难看的白言梨,悲愤道:“您怎么还带妖身歧视的呢?”

苍伐当然不是真的歧视鸟,只不过他收下仆讲个随心,主要还看个眼缘,司尾是弱,但当时情况特殊加之蜘蛛顺从听话没有那么讨厌,丹不同,他虽强,但处处算计步步引自己入局,这样的下仆收了岂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

“单凭您自己是绝对摆平不了南府的。”无力的,丹只能再次说出这个现实。

因为他之前的那一瞥,苍伐的注意力跟着转移到白言梨身上。

自己这位人类伴侣从听说南府可能会针对白家村后就跟失了魂一样,不过这也正常,再坚强也有个极限,在人类眼中,南府是绝对无法撼动的存在,可以说是灭顶之灾。

“我猜测您应该出身大妖府,”丹试探的,自顾自从地上站了起来,“或许还是大妖族?”

妖府背后不一定有族群,因为族群还需要主支血统的纯正,而能汇聚形成族群的妖府其势力也非一般妖府能比。

苍伐年岁不大,这点只要接触过多少能感觉出来,这点岁数能拥有现在的实力无一不说明对方血脉的强大。

“听说越是强盛的妖族规矩越多,您会到荒服来,大概也是因为闷得慌?”丹不死心,继续劝说道:“反正也是出来玩,不如玩把大的?”

他一心撺掇苍伐立府,目的相当明确。他虽是大妖拥有建立妖府的资格,不过因为界质空间的特殊注定无法开辟支撑一方。

“万一您玩出点名堂呢?”丹见苍伐坐着面目深沉,继续蛊惑道:“荒服毕竟比帝畿新鲜,别的都不说,您被妖府管束着,就没有一点开疆辟土建立自己霸业的欲望吗?”

“没有。”苍伐未随对方的话语而澎湃,表情相当冷淡。

丹顿了顿,厚脸皮继续道:“您应该还不想回家吧?”

苍伐不语。

丹觉着自己猜准了,语气快了些,“可是在外面游荡想要真正的自由也是需要实力的,您看,您孤身一妖,就算强大,南府不还是挑衅您了吗,可您背后若有妖府,他们是不是得三思而后行。”

说的确实有道理,但这点自由还不足以让自己建立妖府,苍伐倒不是怕回家后不好交代。

“这点自由同样意味着无尽的麻烦。”就算想独立门户,那也不用选在荒服这种灵力稀薄到近乎没有的鬼地方。

“怎么会麻烦呢,我可以帮您打理啊。”丹自告奋勇,还想往下说,苍伐在他身前迈步,从内而外散发出的寒气让他老老实实闭上嘴。

“跟我走。”停在白言梨身前,苍伐淡声。

“去哪里……”这话问的很是虚弱,但,多少是清明了神智的。

苍伐神色如常,“离开荒服。”

白言梨垂着眼,慢慢仰头道:“夫君先走吧,我回趟村子就追上来。”

“你这是去送死。”苍伐怎么可能信了这种屁话,白言梨虽然带着点笑意在回答自己,可更多的还是笑容下难以隐藏的无助。

“我和夫君不一样,”知道骗不过,白言梨仍然撒了谎,被拆穿他同样坦然,“你能一走了之,我不可以。”

“明知是死?”苍伐看白言梨的手指死死捏着屁股下的椅子把手,在对方回答前又转过身去,似调侃又似无奈般叹息,“你当然不怕死。”

面对貉妖组织白家村的人反抗,身陷战乱的奥城还敢救护下角落的那个孩子,一桩桩一件件,足以说明白言梨的胆气。

“我若要硬带走你呢?”苍伐缓缓道。

“嗯。”白言梨低着头,双手松开椅子把手后交握到身前。

苍伐居高临下只能看到他的发心,人类微微颤抖着身体,先应了那么一声后任沉默在房中蔓延。

苍伐耐心等待着,终于,白言梨启唇,很轻的说道:“那就带上我的尸体吧。”

“你拿自己的生死威胁我?”苍伐冰着一张脸,倒没有丹想象中的暴躁翻脸。

“我只是说出事实。”白言梨没有争辩,低垂着脑袋,因为顶了这句嘴,他的身形看上去更为单薄了。

苍伐短促笑了声,心中滋味有点奇怪,说不上动怒但也绝对算不上高兴,“我说过,你要对我有点信心,”不止一次他对白言梨表态自己是很厉害的,可到今日这人类貌似还不清楚这点,“让你一个人类生死不能,这点小事我还是可以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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