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下来,抬头瞟了一眼,视线很快又回到手机上
易沉拉过椅子坐到他右手边,和他隔了3个座位的距离
父子俩分明坐在同一张餐桌上,但是谁都不说话,易沉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熏鱼自顾自地吃了起来,易竞泽见状将手机往桌子上一摔,冷声说:“人还没到齐你就吃起来了,你懂不懂礼貌?!”
易沉一边嚼着熏鱼,一边说:“礼貌是什么?我听都没听过,不好意思啊,从小没人教过我,不能怪我不懂。”
“你……”易竞泽抬手指着易沉,正准备开口骂时,吴群已经收拾好从楼梯上下来了,她走到易沉身边,狠狠掐住易沉的胳膊,厉声说:“易沉,你怎么又惹你爸爸生气,你刚才是怎么答应我的?!”
她换了一件鹅黄色丝绸连衣裙,头发一丝不苟地盘起来,脸上化了淡妆,整个人看起来端庄又高贵,但易竞泽却根本不看她一眼
“算了,人到齐了就吃饭吧。”易竞泽重新做回主位上,又看起了手机
吴群拢了拢并不存在的碎发,端庄地坐到易竞泽身旁,轻声说:“竞泽,你好久没回来吃饭了,最近工作很忙吗?”
“嗯。”易竞泽头也不抬地回了一句
吴群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红烧肉放到他的餐盘里,又说:“都在忙些什么呢?是不是碰到什么难题了,我可以让爸爸帮你。”
易竞泽冷冷地笑了一声:“哼,再过半年你爸就要退休了,他能帮我什么?”
吴群突然放下筷子,转过身一动不动地盯着易竞泽,易竞泽的眼睛依然放在手机屏幕上,仿佛抬头看她一眼是一件多么为难的事
吴群唇边露出一抹浅笑,抬起手从易竞泽的手中抽出手机,往身后的大理石地砖上一扔,只听“啪”的一声响,手机的屏幕就被摔碎了
“你干什么?!!”易竞泽大声吼叫起来,额上青筋凸起,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儒雅自持
“没干么啊,”吴群拿起湿巾擦了擦手,动作优雅,“我看你太忙了,连饭都没时间吃,我担心你呀,现在你可以好好吃饭了。”
“你他妈是不是有病?啊?有病你就去住院,别他妈到我面前发疯。”易竞泽踹开凳子站起身,冲吴群大吼
吴群脸上的笑意再也维持不住,抬起头恶狠狠地瞪着易竞泽:“我就是有病啊,你又不是第一天才知道,可惜啊,就算我是个疯子,你也没法甩开我,谁让你还想升官发财呢,易竞泽,你是不是以为我爸要退休了,你就可以随心所欲了,你这几天去哪了?我问你你去哪了?你是不是又去找那个女人了?这么多年你还不死心,你是不是又去找她了,你说!!!”
他们两人声嘶力竭地争吵的时候,易沉就坐在一旁,低着头自顾自地吃东西,这些年这样的场景已经上演了无数次,他早已见怪不怪了
刚刚胳膊被吴群掐过的地方已经青了,他用手揉了揉就不去管了,又夹了一块熏鱼吃了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好像特别的饿
易竞泽指着吴群喊:“是啊,我就是去找她了,你能怎么样?我就是不死心,总有一天我能找到她,你拦得住我吗?”
“哈哈哈,”吴群突然发出一阵大笑,那笑声凄惨又疯狂:“你找到她又怎么样?你觉得她会原谅你吗?当年你为了自己的前途出卖感情跟我结婚,你软弱无能到连自己喜欢的女人都保护不了,像你这样懦弱又自私的男人,哪个女人会爱你,你就算找到了她,她也不会多看你一眼,哈哈哈哈。”
“你……你闭嘴!!”易竞泽被她这番话说得气血上涌,抬起手竟是要打她
“你他妈敢碰她一下试试!!”易沉突然站起来,将筷子朝易竞泽身上用力扔过去,瞪着眼睛吼了一句
易竞泽气喘吁吁地放下了手,然而吴群却不依不饶地扑到易竞泽身上,开始撕扯易竞泽的衣服:“来啊,有本事你就打我啊,你敢吗?你不敢易竞泽,你就是个胆小鬼,打啊,打我啊……”
易竞泽嫌弃万分地将她往一旁推,“你就是个疯子,疯子……”
吴群身上的丝绸裙子已经被扯皱了,盘好的头发也乱糟糟地散落在肩头,她一边笑一边哭,使出蛮力往易竞泽身上扑,活像个疯子
易沉咒骂了一声,绕到她身边,拉住她的胳膊将她往后拽,她却不分青红皂白地抬手往易沉脸上狠狠扇了一巴掌:“你拉我干什么?啊?你拉我干什么?你帮我按住他,你爸爸要跟别的女人跑了,你不拉他,你拉我,你这个不孝子,滚开!!”
“你疯够了没有?!”易沉一把捞住她的腰将她抱起来按到了身旁的椅子上,“你图什么?你到底图什么?他根本不爱你,这么多年了你还不明白吗?你跟他离婚吧,妈,算我求你了,行吗?”
最后一句话易沉几乎是哀求着喊出来的
吴群精疲力竭地瘫在椅子上,瘦弱的身躯不停地颤抖,半晌过后,她理了理头发,站起来对易沉笑了笑:“你这孩子瞎说什么呢?哪有劝自己父母离婚的,谁说他不爱我了,他是你爸爸啊,他不爱我,怎么会和我生下了你?”
说完她姿态优雅地穿过易沉和易竞泽,挺直了背脊走上楼梯,一边走一边说:“我才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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