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陈初六接过密旨,心底大骇,小皇子什么的他现在管不着了,关键是他的一家老小也在应天府。这到底是谁泄露了消息,光华军总不能平白无辜,就往应天府打去。

只不过这场大战一开始,朝里朝外的各种内鬼叛徒,便出动了。小皇子离开汴京也有些时日了,这秘密保不住也正常。

“可恶,本想趁着这个时候偷袭李元昊一下,现在又得奔应天府去了,偷袭不成了。陈大人,那这边就托付给你了。”

“行,种将军赶紧去。唔……光华军毕竟是朝廷官兵,将乱兵不乱,攻心为上,攻旅为下,务必在其到应天府的中途击破。”

“放心放心,陈大人在这里守城,也要攻心为上。李元昊敢来,必然有恃无恐,要想击退李元昊,务必将其所恃之物全都击碎,西凉人自然是不战而退。但陛下的意思,却是要歼灭李元昊,这其中如何推敲,就看陈大人的本事了。”

“只要本官不死,李元昊便不会走。”陈初六胸有成竹地回到,送走了种谔的五万铁骑,回到城中,陈初六又吩咐众人继续完善城中的防备。

眼下小城之中,一万五千人马,葛洪亮领一万人马布防。陈初六则坐居中军,领五千人随时支援。当然,还有一件事,才是陈初六这一战有必胜把握的关键之处。

在小城之中,还有原来汴口的一些官衙,这里原本就是要停靠许多船只,等候过闸门的,陈初六在这里还被卡过一回。在官衙里面,陈初六请了许多木匠、铁匠过来,乃是为了铸造火器。

只要有了火器,装备个千把人,便足以威慑西凉人了。李元昊见了这等神兵利器,知其必败,但恃其人多,会想要将火器抢走,以备西凉之壮。这番深入大宋,李元昊何不是背负极大的风险。

他只带了十万人马过来,那是只能带十万人马,剩下的那些人,属于别的部族。跟着打掩护,或者顺风抢一把还行,一旦李元昊兵败,恐怕他回西凉重登王位都难了。但要是夺回了火器,便能保王位坐得稳。

小城中的战船,布置在了暗礁之后,还临时搭了水寨,以防西凉人晚上游过来。水寨与小城互为犄角,一旦岸上的战斗吃紧,战船便可出动,在水中用弓弩射杀敌人,如同移动的箭塔。若是水中的战斗吃紧,岸上可将床弩移过来,击破敌军的战船。陈长水带了一些人,赶往对岸,以备李元昊的绕路偷袭。

马上就要打仗了,葛洪亮在那边激励士卒。葛洪亮看来是当过官的人,训起人来一套一套的。葛洪亮又是基层出来的,故而在士卒们里也混得开,说上几个在边关的英勇故事,对士卒嘘寒问暖一下,便将这一万人马治得服服帖帖。

而陈初六则拿了一根吊杆,就坐在黄河岸边,挖了点蚯蚓,抛竿而下,垂钓江边。虽比不得姜太公钓鱼,但也要愿者上钩。

天色暗了下来,没有半点晚霞。朝霞不出门,晚霞行千里,若是没有晚霞,说不定这雨还得下上好几天。陈初六带着斗笠,看着大河滚滚,雨打蒲叶,陈初六倒是想起了苏轼的一首词中的几句。

一蓑烟雨任平生,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傍晚时分,但听得马蹄敲打得地面砰砰响。葛洪亮翻身而起,伏在地面上听了听,扯了扯衣领子,敞开嗓子喊道:“兄弟们,敌袭!速速归阵!”

一声令下,小城之中人影窜动。众人纷纷各就其位,转瞬之间,西凉兵便如蝗虫一般,压了过来。这真有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感觉,茫茫一片,显得这座小城十分脆弱。西凉人到这里之后,二话不说便水陆并进,猛攻起来。

要说打仗,便没什么可说的了,无非就是血管里的血液,往外面迸罢了。陈初六自知对守城之事,算不算里手,低着头只顾钓鱼,似乎这场大仗,与自己无干一样。

也不知是不是这里的血煞之气过于浓厚,陈初六许久都未能钓上一条鱼来,连咬勾的都没有。这一钓,便是小半天,连腿都坐麻了。

直到肩膀上,有人拍了一下,陈初六才恍然回过神来。回头一看,原来是葛洪亮,松了口气,问道:“打得怎么样,咱们死了多少人?”

葛洪亮回到:“对面暂时撤了,双方各死了一些人,他们的伤亡比咱们大,但天色晚了,咱们看不清楚。这些人的意图,估计是想看看咱们的箭矢储备,想用车轮战耗尽咱们的箭矢。”

陈初六扶着缓缓站了起来,伸了伸腿,道:“稍等片刻,让人把城下的箭矢都捡上来,种将军说了,咱们储备足够支撑十天,可也怕他们连续猛攻。葛洪亮,你看今夜,那李元昊会不会来夜袭?”

葛洪亮点点头道:“这个猜不到,但得做好准备。陈大人,你那五千人休息好了,去替换五千人下来。受了伤的也需治愈一番啊……”

陈初六挥挥手,表示自己并无意见。登上城墙,在各处箭塔走了走。随即登上最高处,看着远处的西凉军营,他能感受到,李元昊也在那个隐秘之处,正在盯着他看。首攻如此猛烈,也未能攻入小城半寸,李元昊想必锐气受到了重挫。

但接下来几天,李元昊会变本加厉,崩了牙也要啃下这城池来。陈初六回头一看,道:“来人,将苏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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