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族虽然被打败了,但那些幼崽却也一个都回不来了。

兽人族长听他们讲完事情经过,捋着白色胡须重重叹了口气,年迈兽人的脊背好像瞬间又弯了几分,目光里透出深深的疲惫。

“勇者大人,拜托您了。”

夏贤被他殷切期盼的目光看得心里发慌,很想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回应对方,然后心里吐槽两句“我只是只咸鱼”之类的。

但面对这样沉重的哀痛悲伤,夏贤竟然一时没办法敷衍地回答。

所以说,希望什么的,实在是太沉重了,夏贤永远都负担不起来自别人的希望。

毕竟,他只是个废柴啊。他什么都做不好,只会搞砸一切。

躺吃等死不好吗?

夏贤沉默许久,抬起那双明亮澄澈的眼睛,说:“我和奥尔瑟会努力的。”

拜托,将所有期待都交给奥尔瑟吧,他才是真正的勇者啊,他能够比我更好地背负起勇者的职责。为什么这么久没有人发现这一点呢?

奥尔瑟将手搭在夏贤肩膀上,表示自己对夏贤的支持和鼓励。

陪伴在勇者身边四年,足以让他一点点了解夏贤的本性,从不努力、颓废懒散、悲观主义甚至还有强烈的自我否定意识。

但他仍然将勇者大人当做内心的光。

可能勇者大人自己都没有发现,当他抬眸看向别人,许下承诺时,那双眼睛多么温柔多么真诚,像极了茫茫大海上穿透迷雾的灯塔之光,能够驱散迷失在海浪里的旅人内心的迷茫,指引前进的航向。

勇者大人明明是一个温柔到骨子里的人啊。

“泽西,你真的很棒。”奥尔瑟无数次对夏贤这么说过,但似乎他永远习惯忽视别人的赞美之词,将自己的内心藏在厚厚的壳里。

天色漆黑,寥寥的星辰点缀在黑色幕布上,领地里四处燃起明亮温暖的篝火,照亮了这一方天空。

兽人们围坐在一起,准备歌舞或者美味的食物,各种乐器摆放在地面,时不时有一两个兽人即兴拍一段鼓或者哼几句不成调的乐曲。

气氛热烈活泼,好像魔族笼罩在头顶的阴霾都消散了似的。

年迈兽人推着他们的手臂,劝道:“去吧,去加入他们,暂时忘记不开心的事情,喝些果酒吃些烤肉,今夜就这么过去,明天会如约而至。”

这场夜间的欢聚是为了勇者而举办,感谢他们打败了魔族,即使是失去了幼崽的兽人们也红着眼表达内心的感激与祝福。

夏贤第一次被这么多善意包围,他既不能拒绝,又无法应对这样过度的热情,于是只能红着脸摆手道:“这次打败魔族的功臣是奥尔瑟,我可没派上用场呢。”

围着小勇者的兽人们哈哈大笑起来,奥尔瑟早被他们族里的小姑娘拉去跳舞,看他笨拙的应对,显然也不比夏贤的处境好多少。

火星噼里啪啦地溅开在空气里,好像在给欢快的舞蹈伴乐。活泼得不可思议。

高大的兽人圈着夏贤单薄的肩膀,虽然只是虚虚搂着,但因为过于巨大的体型差而看上去就像夏贤整个人都被抱在怀里似的。

左右都是脸上挂着灿烂笑容的兽人,夏贤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但心脏也不由得受到这样气氛的感染,比平常跳得更欢快一些,让他有种轻飘飘的错觉。

他和奥尔瑟都喝了不少果酒,绵甜醇香,喝起来似乎和果汁没有差别。

“奥尔、瑟,我们、我们回去吧。”夏贤身形摇摇晃晃,说话都有些大舌头,眯着眼睛努力找到奥尔瑟的脸。

咦?怎么、两个奥尔瑟?

“嘿嘿,奥尔瑟,你什么时候多了个兄弟啊?”夏贤软软地靠在奥尔瑟身上,伸出手在空气里摸来摸去,“怎么都、都不介绍给我认识呢?”

奥尔瑟倒是清醒许多,他知道兽人族爱喝烈酒,哪怕是为幼崽准备的果酒对人类而言后劲也是不小的,所以一早嚼了两片解酒的草药。

他哭笑不得地揽住夏贤的肩膀,引着在他怀里扭来扭去东倒西歪的夏贤往房间走去。

“奥尔瑟,奥尔瑟……”夏贤小声呢喃,然后仰头对奥尔瑟露出一个傻乎乎的笑容,“奥尔瑟你来当勇者,好不好?你保护我、保护大陆——就好了呀。”

奥尔瑟无奈地说:“泽西,不要说醉话了。”

夏贤笑嘻嘻的,心里想:我没有说醉话啊,我说的都是真的。

主角嘛,只有主角才能是勇者。而他,是个小炮灰,自然做不了勇者。

他的手摸着摸着,摸到了奥尔瑟的脸上。

真是奇怪,奥尔瑟锻炼了这么多年,风吹日晒,但皮肤还是白皙细腻,不看他被衣服包裹着的身体,或许没人能想到他拥有多么强悍的力量。

夏贤又摸到了他的腹肌,匀称结实的,线条流畅漂亮,夏贤隔着衣服按了两下,没按动。

喝醉酒的人自然没什么理智,顿时就觉得委屈了,吧嗒吧嗒掉眼泪。

未熄灭的火焰映得他脸上滚动的泪珠都是暖色。

“泽西,”奥尔瑟慌了手脚,把人扶进房间,轻轻放到床上,笨拙地用手帕给夏贤擦眼泪,“为什么哭?怎么了?”

“凭什么、嗝、凭什么你有腹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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