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受伤一事悄悄地撕开了一点玄绫的心房,又或许是嬴荧玉的错觉。

她怀里的玄绫柔若无骨,鼻尖是再熟悉不过的清香,这味道混在秦国特有的粗旷寒气重竟然出奇地融洽。

嬴荧玉眯起了眼睛,环住了快跌倒的玄绫。她的衣物被嬴荧玉还给嬴渠梁之后便很单薄了,但此刻却有嬴荧玉的温香。身体暖暖的,像是跌进了发热的棉花之中一般舒服。

玄绫从未和人如此接近,她甚至能够听到嬴荧玉胸膛的心跳声。

阿琴看着这一幕,觉得怎地如此奇怪。自己的公主抱着墨家的玄姬,感觉怎么不像女子与女子之间的怀抱,有一种旖旎的东西笼罩着两人。自家公主什么时候这么......适合和女子相拥了。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阿琴听话地低下了头,不去看主子。

嬴荧玉低头,对上玄绫的眼睛,星光流转,她的唇是如此诱人,嬴荧玉不禁想起了那夜的感觉,若是再亲一下,定要好好品尝那柔嫩的滋味。这念头都让嬴荧玉火热起来,她从来都不知自己可以如此登徒子。

可还没等她多想一下,下一秒就被玄绫推了开去。那温热仿佛只是她的一个遐想。

“多谢公主。”玄绫看了一眼阿琴,提高了音量如是说道。

她的发丝有一点点乱了,她的脸蛋有点点发红,她的气息有点点不稳,可那都是一瞬间的事情。

嬴荧玉的怀抱一下子空了。

玄绫将自己和嬴荧玉的距离拉开了半米远,然后移动到了廊内。嬴荧玉急忙跟了上去,却不太敢像刚刚这么恣意妄为了。心中酥酥麻麻,仿佛有万千蚂蚁爬过,她知道自己想要更靠近些。

于是,嬴荧玉便离得很近地跟着几乎是贴着了。

阿琴觉得公主好生奇怪,这模样怎么像在闻什么好闻的东西。那模样,看起来怎么有些诡异。

嬴荧玉离得这么近,叫玄绫心中好不折磨。

大约是发现了嬴荧玉心中惊世骇俗的想法,便开始明白她的每个举动。她承认她对嬴荧玉是很有好感的,但那种好感一直都以为是对妹妹的好感。墨家都是男子,她从来没有过姐姐或妹妹,第一次接触嬴荧玉便觉得她天真浪漫,灵动可爱,又是故人之妹,便以姐姐的身份相处。后来到了邯郸,她又莫名地成了自己的学生,那便有教无类,以玄子的身份相教。

可现在,她竟然偷亲自己,其中意味可太超出玄绫心中的想象了。她乱得很,花了三天都想不明白。

玄绫回到房中,嬴荧玉还想再待,却被下了逐客令。嬴荧玉赖了半天,玄绫都没有心软,她说自己累了,要休息。嬴荧玉看着玄绫冰冷的面容,愈发不近人情,只好悻悻地回厅堂,做啥事儿提不起劲来了。

回到厅堂一看,嬴虔坐在巫辛的旁边,巫辛在那小嘴叭叭的,嬴虔居然听得很认真都没有发现嬴荧玉进来了。

一个人说得欢,一个人听得欢,凑在旁边的嬴荧玉突然出声,吓了两人一跳。

“叱嗟,公主你什么时候在这里的?怎地毫无声响。”巫辛捂着心口做作得惊呼。嬴荧玉心情正跌宕起伏得,看到巫辛就想揍他。

仿佛是看出来嬴荧玉那恶狠狠的样子,巫辛马上躲在了嬴虔的身后,一副求壮汉保护的模样。

“荧玉小妹回来了。”嬴虔挡开了两人的目光交接。

“虔哥哥,君上哥哥找你有事,在政事堂等着你呢。”嬴荧玉对嬴虔说道,忍住了对巫辛翻白眼的冲动。

嬴虔听罢,没有什么逗留,掸了掸衣服,走时看了巫辛一眼,然后转身离开。

“我也功德圆满,回房休息。”巫辛嘿嘿一笑,刚准备走,一把被嬴荧玉揪住了衣领。她到底是练过武,巫辛这么个大男人完没有反抗之力,就被拉住了。

“且慢。”

“恩?”

嬴荧玉看了一眼巫辛,犹豫了一下,继续说道:“本宫有事让你算。”嬴荧玉吸了吸鼻子。

“哦?公主不是不信这套的吗?”巫辛好整以暇地看着嬴荧玉。

“让你算你就算,你现在是在秦宫,生死都捏在本宫手里。”嬴荧玉故意恶狠狠地说道。

“怕了怕了。”巫辛佯装害怕,“那说说你要算啥?”

“算姻缘。”嬴荧玉说出来的话,差点让巫辛一口茶喷出来。

“公主啊,不知道我跟你说过没有,楚巫呢,分两种。大巫和小巫,大巫通祭祀国运,小巫则为个人服务。你可知我的本事?我可是几百年来都不现世的奇才,你让我算姻缘,这不是大材小用,杀鸡用牛刀嘛!”巫辛这话虽然戏谑,却不假。那些个王公贵族哪个不是让自己算家族运势,还真没遇到过几个人让自己算姻缘的。

“怎么地,难道你还算不准?”

“小瞧人不是。”巫辛嗤之以鼻,他是不屑于算个人命运,那东西,会被很多因素影响。命能看准,运却不一定。到时候还要说他假把式。巫辛是嫌弃的。“我要算不准,这世上没人算得准。”

“本宫就问你算不算。”

“罢了罢了,看在你救我于狼群,我就帮你算上一次。不过我说认真的,”巫辛收起了戏谑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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