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亏了关医师的药,才在床榻之上躺了一月之余就好得差不多了。”

嬴荧玉一听,果然景监伤的很重,竟然躺了整整一个月。“那便好。看你行色匆匆,可有什么要事?”

“公主有所不知。”景监本想张口说什么,但看到政事堂门口人头攒动,给嬴荧玉使了个眼色。三人走到了一个角落里。景监这才原原本本地说道:“君上再不回来,这求贤令可真要叫甘龙等人给搅黄了不可。”

“此话怎讲?”

“君上的求贤令不是夸下海口说愿与之分土嘛,自然是吸引了很多有志之士前来,还带来了各种简,可谓是一片大好。我正是高兴,可偏偏甘龙那几个老顽固,偏要就着这求贤令中所说的秦国国势做文章。趁着君上不在,竟然出了考题,美其名曰是秦国的国情,若考不出的士子连进国学社的机会都不给。要说这样也成,总要给一月时间好好查看律令,熟记背诵吧。又定在七天之后,你说这不是存心不让贤士留在栎阳嘛。”

景监垂头丧气,又焦虑异常,生怕错过一个能令秦国富强的贤士。

听到这个名字,嬴荧玉也是眉头一皱。这老古董又在变法强秦这件事情上横生枝节。生怕这上大夫的地位受到动摇,当真可气。可是嬴渠梁不在栎阳城中,确实甘龙的官职最大,他又师出有名,这件事情还真不好办。

“景副将可看过考题,难度如何?”玄绫见两人都愁眉不展,陷入了沉思之中,便出言问道。

“这便是考题,玄姬你看。”

景监手上正巧拿着准备命人多番抄录再送去学社的考题,双手递给了玄绫。

玄绫翻开竹简,细细地看了起来。这考题确实不算偏门,即便是嬴渠梁回来也无话可说。只不过阴险就阴险在,六国律法皆有不同,特别是秦国和中原各诸侯国,所沿袭的周礼有所不同。这也正是为何其他各国称秦国为蛮夷的原因。

这些考题考的恰巧是一些不同之处,若是一个不小心,便会答错。因求贤令而来的,大多是其他各国的士子,对秦国的律令毫不熟悉,如果答题的话,错的可能性极高。如此一来,连国学社都进不去,只好哪儿来的回哪儿去。

“这些题明面上并无问题,问栎阳的百姓应该也能答上十之六七。但是对中原各诸侯国的士子们来说却陷阱重重,皆是他们容易误解的地方。”

“玄姬所言甚是。等到君上归来,怕是他们都觉得秦国在玩弄他们,已经离去不知去向。”景监摸着脑袋愁苦地说道。

嬴荧玉本来并不在意,但转念一想,万一卫鞅也在其列岂不是坏了大事,但是确实这庙堂之上,没有人在甘龙之上,有实权的嬴虔又和嬴渠梁一起在戎狄作战。这可如何是好?

“副将可会答这些题?”玄绫脸上并无忧虑,将手中的题目还给了景监问道。

”自然,这些题对我而言,十分简单。“

”秦律可有规定如何叫舞弊?“

“不可买通考官。除此以外并无规定。”景监想了想答道。

先秦时候并无科举,能识字的人就不多,大多是推举制度。即便是有小小的考题也是粗糙简陋地很。更多的时候是君王将相识人录用。所以这考试也不同于科举,抄录好的考题分到考官的手上,由他们随机地选择问题提问,学子答得上来便算通过,答不上来便算不通过。

“那便好办。副将可将题目中所提及的内容编辑成册,当作一般书籍放在学社显眼的位置供中原学子们研读。有心者,自会阅读,无心者,招入朝中也无用。不过短短数题,七天足够了。”玄绫云淡风轻地说道。

景监一拍脑袋,“哎呀,我怎么没想到呢,上大夫又没说不可以将秦律编辑成册,抄录传送。哈哈哈哈,妙啊妙啊,玄姬果然有大智。”景监喋喋不休地摸着脑袋奇怪自己怎么没想到这等好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