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情况有多久了?”双手负后,柳婵走路时都在昂首挺胸,虽然她自认为风流倜傥,但是在别人看来,她这个样子倒是几分怪异。
“回柳三少,自从少爷从帝都回来就有些奇怪,距今已经半年了吧。”小顺回答,很恭顺。
“他都什么状况,你跟我说说。”尽管齐老爷在净土寺曾说过,但柳婵还是想再问问。
“公子他啊,白天昏睡不起,怎么叫都叫不醒。什么东西都不吃,夫人着急,就命小的们强迫公子喝流食。晚上呢,公子倒是会醒来,不过醒来之后就门窗紧闭,不许小的们靠近,他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里。只不过,那房间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因为小的们曾几次远远地听见公子在房间里和谁有说有笑的。”小顺说着,这些情况整个府里的人都知道,怎么都是诡异。
“不是曾说有人瞧见齐公子屋里头的东西了么?”这是齐老爷说的。
小顺顿了顿,随后点头,“是公子身边的小厮看见的,之后他就病了,到现在还躺在床上呢。”从那以后,谁也不敢去偷瞧了。
微微颌首,柳婵没有再问,看来情况和齐老爷说的差不多。
偌大的拱门做的极其精致,进入其中,这就是西厢了。
西厢很大,房屋颇具风格,鳞次栉比,很是好看。
这西厢没有一个人,小厮丫鬟都没有,只有门口挂着两盏琉灯,再往里走黑乎乎的,什么都瞧不见。
带路的小顺也脚步迟疑,走走停停,在走上拱桥时,他终于停下了脚步。
“几位大师,柳三少,小的只能带到这儿了。再往前,小的不敢过去。”他站在那儿,宽松的裤管下,两条腿在打哆嗦。
看向他,柳婵倒是不为难,“齐公子住在哪儿?”
“顺着这回廊往里走,转过弯就能看见了,唯一亮着灯的就是。”小顺立即指示方向,只要不让他过去怎样都行。
柳婵随即越过他走下拱桥,对于小顺那打哆嗦的腿,她视而不见。
长修也脚步沉稳的跟上,他的僧袍在黑暗之中好似都带着风,让人无端的心情放松。
一空拎着哨棒,仰头看了看那小顺,又看了看已经走下拱桥的那两个人,最后小声问道:“真有那么吓人么?”
小顺哽了哽,随后点头,“嗯。”
走下拱桥,光线更暗了,柳婵借助的无非是夜光,可有可无的夜光。她没有夜视眼,所以此时手上若有个手电筒的话,一定极其特别的方便。
身后是长修她知道,只有他走路是这种声音,沉稳从容。而且他身上还有一股檀香味儿,和一空可不同,一空那是檀香加汗臭味儿。
“有长修大师在,也就不怕那吸精鬼逃跑了。不过据说心底有*的人才能瞧见那吸精鬼的美貌,无*的人看见的才是白骨。就是不知,长修大师的眼睛会看到什么?”柳婵开口,那音调几分阴阳怪气。
“它们呈现什么模样,我看见的便是什么模样。无论红颜亦或是白骨,都是假的。”长修回话,声线还是那般平稳,就好似并没有听到柳婵的阴阳怪气。
“大师就是大师,说的话真是不一样,受益匪浅啊!既然如此,那一会儿就有劳大师瞧瞧了,那吸精鬼到底是个什么模样。”踏上回廊,柳婵放慢脚步,因为她彻底看不见路了。
放慢脚步等着身后的长修走上来,她与他同行,根据他的脚步来推测前路,这法子聪明。
“柳三少有捉鬼降妖之能,这点小事哪用得着小僧。”长修可没忘了当时下山寂言大师可是将捉鬼之事权拜托给了她。
柳婵扭头看了他一眼,尽管光线昏暗,不过他的轮廓也看得清,“长修大师这语气听起来可值得琢磨,好像一股酸味儿。本人没什么能耐,也不贪图虚名,长修大师若是心里不舒服,那就把重任交托给长修大师您?以后,我们以大师马首是瞻。”
继续前行,长修缓缓转头看了她一眼,虽是眸色平静,但平静之下隐隐几丝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