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菱几个人下马,走到流民跟前。
许老三说道:“我们来到这儿啊,就是要召大家加入我们山寨啊!”
一个蓬头垢面、破衣褴衫的汉子说:“我朱狗子爹娘死了,媳妇也跑了,老哥一个。我跟着你们干。”
他眼里充满渴望接着说道:“能先给口饭吃不?”
刘菱对牛二棒子说道:“把鹿肉给他点儿。”
牛二棒子说:“没有熟的啦!”
朱狗子急忙说:“生的也行。”
牛二棒子抓起挂在马上的鹿肉,掏出小刀割下一块儿肉,递给他。
朱狗子接过肉,赶忙放到嘴里,咬下一大块儿,大口大口的嚼起来。
刘菱问:“还有没有愿意加入我们山寨的,到我们山寨有饭吃、有活干、有钱拿。”
流民三三五五地议论着。
一个流民大声说:“他说的好听,咋们要是去了,他们就变挂啦!要是再搞什么抽亩税、一亩地十钱税、导行费、他的手下当官的再橫征暴敛。大家都没活路。他们和咋家哪儿狗官一个样,说不定能想出什么幺蛾子呐?大家伙儿别听他们胡说。”
刘菱说:“大家放心,我刘菱在此对天起誓,决不损害大家伙儿一丝一毫利益。我们不是汉朝官员。我们是附近清风寨的。”
那个流民说:“你们不是汉朝当官的?那你们怎么身披盔甲,骑高头大马。”
牛二棒子不耐烦了,开口骂道:“放你娘的屁,穿盔甲骑大马的就是当官的啦!”
那个流民说:“你们真的不是朝廷的人?”
牛二棒子说:“俺们不是。”
那个流民说:“跟着你们能有饭吃,有活干,有钱花?”
刘菱大声地说道:“少不了大家伙儿的,都有。”
那个流民说道:“俺苑勇愿意和你们干。俺识字,能给俺安排点啥伙计?”
刘菱对许老三说:“许老三,苑勇以后跟着你,管钱粮主薄。”
许老三对苑勇说:“你小子有福气,刚来就碰上这样的好差事儿。”
流民纷纷说道“我也加入你们山寨,俺叫...”
“俺也加入你们,能先给俺娘吃点生肉不?”
“俺加入你们,能娶上老婆不?”
“俺会洗衣服做饭,俺能来不?”.
.........。
刘菱一统计这次共招收二百个男性流民,一百个女性流民,五十多个儿童。
刘菱率领众人缓慢地走着。
接近晌午,众人也没走多少路。
他们远远地又看到一群流民。
流民在山脚下生火做饭。
刘菱率众人走到近前,看到一家子流民正在做饭。
妇女拿着勺从锅里蒯了一勺汤,喂怀里的孩子。
刘菱惊讶地看到——锅里正煮着个婴儿。
婴儿被热水煮的身体变了型——婴儿身体膨胀,黑眼仁儿变成了白色,手脚因吸了汤汁儿的缘故变得白皙。
火生的很大,锅里的婴儿在沸腾的热水中缓慢地翻滚着。
男性流民用刀从锅里的婴儿身上割下来一块肉,用口吹了吹,放到嘴里,大口大口嚼了起来。
吃完肉,他用刀砍下锅里婴儿的手臂,用刀尖挑出手臂,用嘴吹了吹,递给旁边的妇女说道:“孩儿他娘,吃吧!吃完才有奶水喂孩子。”
妇女说:“太烫!太烫!”
刘菱走上前,伸出脚,照着锅就踹了出去。
死婴儿从锅里掉了出来,锅里的汤汁儿四处飞溅。
夫妇被汤汁儿溅了满身,哀嚎着在地上打着滚。
刘菱对牛二棒子说:“带上几个人揍他。这就是个吃人恶魔。”
牛二棒子带着几个人向前冲到男性流民身旁,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男性流民大声喊道:“别打了!别打了!别打了!你们要干嘛呀?”
刘菱大声说:“打的就是你这个吃人恶魔。”
男性流民情绪激动地说道:“我是用自己的孩子换的呀!我也是没有办法呀!官府抽亩税搞了个亩税十钱,导行费又要钱。其它杂七杂八的税更是多的不得了啊!我们没有活路了呀!我们就用自己的姑娘换了人家的孩子吃呀!”
刘菱惊讶地说:“谁知道你说的真假,谁知道你是不是诓我啊!”
男性流民说:“我没有骗你,你不信可以问问我们旁边的张小二家。张小二媳妇前天死了,他昨天晚上就把他媳妇剁碎了,煮着吃了呀!”
刘菱对许老三说:“老三,你带上几个弟兄把张小二带过来。”
一会儿,许老三几人推搡着一位中年男性,带着两个孩子过来了。
刘菱问张小二说道:“你把你媳妇剁碎了,煮着吃了?”
张小二哭着回答道:“我媳妇病死了。我为了两个孩子能活下去,就把我媳妇剁碎了,煮着吃了。”
刘菱大怒道:“难道,你们就没有别的办法了,非得要吃人。你们是堂堂男儿,就应该挺起腰板做人。即使你们再穷再难,也不应该做龌龊的事儿啊!”
张小二和男性流民一起说道:“大人,我们再也不敢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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