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会儿,喊他。
“嗯。”秦城停下动作,认真地看着他。
“你,想过杀人么?”简恒的神情很淡,和以往一样透着置身事外的凉薄,但眼底暗潮汹涌,隐秘的情绪露出冰山一角。
秦城愣了一下。
杀人,这两个字和和谐社会距离太远,乃至于他第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
“我想过,”简恒看着他,平静的表象下藏着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差一点就成功了。”
简恒说他想过要杀人,而且实践过,还“差点成功了”。
秦城对自己提取出的消息进行了整合,很恐怖的几句话,细思极恐,不细思也恐,常人听了可能会觉得身边躺着一个杀人狂大变态,心脏狂跳地想报警。
秦城没有,他只是在想简恒的上一个问题——“你想过要杀人吗?”。
想过吗?应该是想过,还不止一次。
周而复始的压力往往比突如其来的爆发更折磨,每天睁开眼睛就自动背着一身压垮脊梁的债,无形中压迫着神经,轻轻一碰都要爆发。
为什么都这么累了还有人不停地找他帮忙?为什么不论怎么努力都杯水车薪?为什么这种事情要落在他头上?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太多为什么,太多问题都想不通,解决不了也放不下。
人被逼到绝境的时候就会尝试着断掉问题来源。
人死了,不就没事了。
可能大多数走投无路的人冲动前都是这么想的。
“……我也想过,”秦城吸了口气,目光落在天花板上,顺着纹路发散到很远,“好多次都这么想。”
“你知道么,最恶心的不是那些所谓的治疗精神病的药,”简恒点了根烟,烟雾里氤氲着浓烈的情绪,被强行控制在这一方狭小的空间,“是束缚。”
“药物麻痹神经,过一段时间就没有感觉了,但是束缚带的感觉,”简恒声音里有一丝不明显的颤抖,嘴唇张了张,没发出声音,过了会儿,才微微抖着声音说:“是屈辱,身为人的尊严被彻底抹杀,像个牲畜,被绑在床上。”
“挣不开,逃不掉,周围没有一个人觉得你正常,也没有一个正常人,每天听见的只有仪器的滴答和一屋子精神病的叫喊,”简恒第一次彻底将心底的负面情绪展现出来,下颚肌肉紧绷到微微颤抖,极力控制着自己,手指僵硬,“我能坚持到出院靠的不是对外面世界的向往,是出去就能杀了简兴国和苏丹秋,绑住他们,每天六次针管注射,质问他们,答错就惩罚,电击、强光、不让他们睡觉……到死为止……这种场面,光是想想就浑身都是力气,还有什么不能忍的。”
相比于简恒在这么愤怒的情绪下还能冷静地讲述,秦城觉得一团火在心底越烧越旺,当时怎么就没多踹简兴国几脚,踹死这个瘪犊子!
简恒就是这样,永远都会展示给他最好的一面,藏起伤痕累累,所有狼狈不堪都是自己的,他看见的只有简恒的笑。
心疼,特别心疼。
感受到他的情绪,简恒轻轻捏了捏他耳朵,情绪收的很快,神情中几分释然:“经历了这种事情,秦城,我只是看起来很正常,其实我有很严重的心理问题,甚至……有自残倾向。我不想让你知道这些,我只想让你觉得我是个正常人,不会给你压力的正常人。”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这几句话从他嘴里说出来,秦城心疼得眼眶通红,心脏的某个地方狠狠揪痛,用力攥住他的手放在胸口,“我要是不问你,你是不是得一直瞒着我?你难受不舒服心情不好最应该说的人就得是我啊,我怎么可能会觉得你不正常,我有多爱你就有多能接受你,我还有很多问题呢,你不也都接受的好好儿的。无论你什么样儿,在我眼里都是最好的。我男朋友是天下最牛逼的Alpha,谁敢说一句不是,我弄死他。”
“这么厉害么?”简恒笑了一声,轻轻低头,埋在他胸口,“多说点儿。”
往常绝不会出现在他身上的动作,现在做出来,秦城恨不得把心掏出来放在他手里,只要他能高兴,怎么都好。
“我男朋友超级厉害,长得又帅,”秦城搂住他,轻轻拍着他后背,从头数他的优点,觉得他能说三天三夜,“还会做饭,做的还辣~~~么好吃。真的,第一次吃你的饭的时候我就在想,这手艺,热脸贴冷屁股我也得多蹭两顿,何况‘厨师’还那么帅,看一眼都饿。”
“很好吃?”简恒趴在他胸口问,带着鼻音。
“超级无敌好吃,想吃一辈子的那种好吃,”秦城低头,下巴在他短寸上一下一下硌着,“你还记得咱俩第二天上课,第一节是英语吗。”
“记得,”简恒说,“考单词你交了白卷儿。”
“别记这个,”秦城硌了他一下,“你看哥的记忆多美好,我就记得你当时特别装逼也特别牛逼,就连英文字母都能写的那么帅,我当时表现的是很不屑的,但我现在跟你说实话,你当时成功地引起了一个直了十八年的大A的注意。”
“真的么?”简恒忽然幼稚起来,“是实话么?”
“超级真实,大实话,”秦城搂着他轻轻晃,“你说我男朋友怎么就这~~~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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