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万没料到,几天后的演出江野就在台下看到了白楠星,一声“我喜欢男人”喊得已经坐下来的某人心中荡起涟漪。
男孩在人群里依然晃眼,江野强行集中精神打完整首曲子的鼓,话筒一指将白楠星唤了上来。
他发现白楠星很容易脸红。
像是牛奶里浮上来几片桃花,一片淡淡红晕泅开在脸颊,偏偏大彬还不停逗他。
江野感到不爽,于是在下台时无法自控地伸手扣住白楠星的脖颈,纤细脆弱,适合被一手掌控。
看着白楠星惊慌、羞涩的眼神,江野又想起了那只小小的、云朵一般的博美。
足够好看,应该被带回家珍藏;足够干净,可以被完整地拥有。
江野终于坦然承认了这荒谬又理所应当的事实,他动心了。
况且这不是一场单方面的注视,尤其是带着白楠星回到学校后,江野在白楠星手机上看到了自己的照片。
设为桌面的照片,毫不遮掩,如同手机主人的眼神一般坦荡。
离开的瞬间,江野想,套没白买。
由于并不顺利的童年经历,江野的性格总是冰冷的、不耐的,他自己也很清楚。被他外貌吸引的人前仆后继,再一个接一个知难而退。
小时候被孤立、欺负的结果之一就是让江野养成了小狼般的性格,恨不得在自己的领地内筑起天高的围墙,挖出曲折的山洞,再小心地把自己为数不多的珍宝放在安地,天天守着。
至于领地外的东西或者人,无论男女,与他无关。
江野母亲过世多年,江正平始终爱她,家里放满爱妻遗物,仿佛母亲只是出门远行未归,一家人终会在遥远的未来团聚。父亲英俊多金,恐怕身边暗藏心思的莺莺燕燕是江野周围的数倍,但从不见江正平接近过谁。父母爱情珠玉在前,再有江野自身性格加持,导致他对恋人要求极高。
为了确认自己的性向,江大少爷也难得走了富家子弟的作风,去店里找了个小孩。
小孩年纪不大,雌雄莫辨,嗓音清丽,特地被人叮嘱过,进来就乖乖跪在江野腿间,通红着脸拉开拉链就俯身过来。
几分钟后江野掐着他下巴迫他退后,男孩眼中蓄满泪水,巴掌大的小脸惹人怜爱,害怕地小声问是哪里做得不好。
江野等待着身体的反应慢慢平息,短短片刻他成功确认了自己的取向,以及心理上对随意的、陌生的亲密关系的抗拒。
江野离开后想办法送男孩回学校继续上学,并拒绝对方想要再见面的感谢。
发泄欲望的方式有很多,运动,打拳,甚至是学习、音乐爱好。江野在领地外与人交往,在领地内独自奔跑、巡视,他在一个个黄昏骑车路过城市的边缘,在海边吹过夜风,在林间拾过枫叶,在一个破败的公园里遇见一群脏兮兮的小孩。
像头习惯孤独、享受孤独的狼,在他忠贞的伴侣尚未出现之前,独自收集着城市里每一缕风。
这样的江野一直以为自己欲望淡薄,直到他在朋友圈里看见白楠星的照片。
一瞬间冰川崩塌,海洋倒灌。甚至都没有需要打码的部位,仅靠锁骨与腰,修长四肢,就轻易击得江野溃不成军。
鹿在林间偷偷注视他,跟随他,终于按捺不住闯出来,穿过茫茫人海,一头撞进狼的领地,将自己连同满腔纯粹的爱与渴望,呈现在江野面前。
像是专为自己打造的神物。
江野硬得失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