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如今身子不方便却巴巴回来看她,真是想她了才有鬼呢!

见闺女不说话,她拧着眉头回头瞪她“是钱不够花了?”

想到这面色阴沉,扔了面团就拿尖尖的手指去戳温婉,温婉不敢回嘴也不敢动,怕怕地缩着脑袋。

“他那家底子你不说我也知道,我和你大嫂给你寻摸那么多人你不要,非要找个最穷的!“想到这她就气,跟她爹那头倔驴一个样!

“你说说你,从小被老子娘捧手心里长大的,偏偏要去李子村过那苦日子!要不是看他人还顶用,对你也算体贴,我才不舍得将我的心肝肉给他!偏你还乐得很,挺个肚子才舍得回来!”她恨铁不成钢地敲闺女的头,怀疑她脑子里是不是进了水?

温婉不敢反驳,等她娘发泄完了才拉着她的衣角撒娇“阿娘,手里没钱花了,再不接济你闺女,我就得去卖嫁妆了。”

看着摇头晃脑的大肚子闺女,她娘只想一擀面杖敲死她!

“阿渊找了个盖铺子的营生,现正拆了我那间破屋重盖呢!这不,一来二去的银钱就花光了!你总不会真让你闺女卖嫁妆吧?”这一番话她说的是理所应当,厚颜无耻。

听到这她娘才白了闺女一眼放了心,人说儿女都是债!她家底厚,儿子媳妇又勤快孝顺,只心疼这小闺女嫁的差些。

“明儿个我拿给你,你多在家住两日。那头能有什么好东西给你补身子!”她又气又心疼,最终还是叹口气妥协。

等温婉点头答应,她娘的面色才好了些。盘算着大儿打回来的山鸡晚上可以炖汤给闺女喝,自家的豆腐干豆腐皮闺女也吃得。一边下面条一边数着家里的好东西,哦,还有大儿媳孝敬她的银耳红枣也给闺女带回去!

念念叨叨的,恨不得好东西都补贴了闺女。

温婉托着下巴笑得欢快,脸蛋像扑了粉红扑扑的“阿娘也带上,煮饭给我和阿渊吃!”

“去去去,少来这一套!再懒看你爹不打死你!都是你那家婆惯的,她那作风我是瞧不上!”她可不惯儿媳妇,从来只有儿媳哭得份,没她受气的份!

温婉上辈子孤苦无依,没想到这辈子倒是了父母的缘分,很是得父母的偏爱。

说话间一锅臊子面做好了,浇头是切的细细的肉丝、豆腐干和酸豇豆铺满了一层,盛给林渊的那碗底下还卧了俩荷包蛋。话里虽嫌弃,可天下丈母娘看女婿就没有不顺眼的。林渊拿了面吃的吸溜直响,又默不吭声把鸡蛋都夹到了温婉碗里,才埋头吃得痛快。温婉她娘看到这儿,才算眯了眯眼放了心。

两碗面条下肚,林渊满足地摸着肚子,只觉胃里暖洋洋的实在舒坦。面条酸辣咸香又筋道,实在是美味,怪不得自己婆娘手艺也好!连胃口小的温婉和温有才都干掉了一碗。

晚上,温家大院里实在热闹,堂屋里满满当当地坐了两桌子。男人们那一桌又是拼酒又是吆喝,女人们这桌倒是安安静静。最潇洒快活地是绕着桌子奔跑追逐的孩子们,嬉笑打闹着,不时张口吞下大人们送到嘴边的饭菜。

温婉在桌下抖着腿,自在地吃着肉喝着汤,像个奢侈的土财主。晚上的酒席是嫂子整治的,不仅菜色丰富,味道也不算差,最重要的是粳米饭管够!她娘选的儿媳妇儿是孝顺能干的,因此她这个得婆婆偏爱的小姑子在家里永远是娇客。

晚上两口子歇在温婉从前的屋里,林渊正卷着袖子给温婉洗脚按摩,等温婉抬脚甩了他一身水,才拿了膝头的布巾给她擦好脚放进被里。

“白日里和丈母在灶屋里说的什么?能让你一晚上笑得像个弥勒佛!”那时候他在堂屋灌了不少茶水,尽听她们娘儿俩“嗡嗡”咬耳朵了。

温婉心情不错地哼着歌,闻言吐气如兰朝他勾手指“你过来~”

林渊依言附耳过去,满脸好奇。

“我阿娘说........”她一把扯住他的耳朵“你敢对我不好,她让我老子兄弟打折你的腿!”

林渊却拿掉她的手,如珠如宝地搂着她箍进怀里,满足地轻晃“我才不信,你父兄可欢喜我嘞!”

过得两日,走的时候,林渊涨红个脸和温婉一起往车上搬东西:肉、蛋、菜、米、面、红枣、冰糖、银耳,连辣子和醋都拿了!看着林渊手脚不知道往哪放,温婉撇撇嘴淡定自如地爬上马车,和她娘挥手道别。

等看不见谷子村了,林渊还在唠唠叨叨埋怨“你这回来跟打家劫舍似的,岳家肯定觉得我没出息了,说不定还会后悔把你许了我!”

见后面一点动静也无,林渊抽空回头,差点没吓出心脏病来!

只见温暖坐在车上,手里拿着锭闪闪发光的银子抛来抛去,状似苦恼“我说不要,阿娘非要塞给我!”

见他抽空回头,还挤眉弄眼做出个抛银子的样子“既然你好面子,那不如扔了吧?”

林渊慌忙让她将银钱捂回袖里,说财不露白,怕人瞧见又急急赶了牛车往李子村赶。心忖道:怪道人家说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古人诚不欺我!

温婉却不以为意,等他们混出来了再加倍还回去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