趋步走进,禀道:“黄公公求见。”

“请他进来吧。”朱高煦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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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黄俨走进,向朱高煦行礼:“黄俨给汉王殿下请安了!”

“免了免了!”朱高煦笑脸相迎。“黄公公快快请坐!”

黄俨坐下。

“黄公公何以得闲,来孤这里?”朱高煦问。

“殿下初到北京,馆舍里难免会缺三少四。咱家特地备了些吃的用的,给殿下送了过来。”黄俨转身高喊:“抬进来!”

几名小太监抬进几大箱东西。

“黄公公如此惦记着孤,谢啦!”朱高煦朝朱恒使了个眼色。

朱恒吩咐:“都抬到后边去吧。”

小太监们将箱子抬走。

朱高煦对黄俨道:“孤去年离开南京前,见到了三弟,三弟说起公公,很是动情。”

黄俨忙说:“三殿下自小就由黄俨伺候,两年多没见了,咱家思念得紧呢!他诸事可好?”

朱高煦道:“三弟一切都好。他知道公公在北京监理皇宫工程,非常欣慰,说司礼监的公公有一个算一个,就属黄公公办事最牢靠,黄公公是咱自己人!”

“三殿下念念不忘咱家,咱家也算是当年没白疼他。如今逢年过节,三殿下仍不忘派人给咱家送来河南的特产,咱家感动不已啊。咱家是真想三殿下呀!”黄俨越说越动情,用袖子擦拭起了眼角。

“好了,不说三弟了,”朱高煦道。“公公在北京督建皇宫工程这两年,也确实劳苦功高。昨日孤在工地上转了一圈,总体印象还不错,只是有一种感觉,觉得欠缺点儿什么。回来一琢磨,终于琢磨出来了。”

“请殿下明示。”

“缺大门!”朱高煦道。

“殿下说的是五大门啊,按照进度,五大门明年开春动工。”

“那就晚了吧?”朱高煦道。“皇宫缺了大门,就像是没有门牙豁着嘴,多寒碜呀!这工程得提前。”

黄俨想了想。“这事容咱家跟蔡信他们商量商量。”

“还商量什么,就这么定了吧。若是说五大门的施工一起提前,同时上马有困难,那就先把午门给建起来。这至少是把豁着的嘴给封上了。父皇哪天过来,也会觉得体面。”

“殿下想的周到,就依殿下的。”黄俨乐得总管工程的汉王把责任担起来。

蔡信、蒯祥和营缮司书吏陆祥坐在北京行在工部营缮司公廨里,商量工程上的事。

蔡信道:“廷瑞,先告诉你一件好事情。”

“什么好事情?”蒯祥问。

“工部给你安排了一处房子,在南熏坊,离工地很近。你收拾收拾,搬过去吧。”

“谢师叔!”

“你不用谢我,这是应该的。御口亲封的巧鲁班,总领皇宫及五大门工地施工诸事,怎么能没有自己单独的住处,总住在工棚里呢?”

陆祥道:“恭喜廷瑞兄!乔迁新居,可别忘了请我们喝酒哦!”

“要请,要请!”蒯祥满口应承。

“好了,不说这个了,”蔡信道。“说说第二件事,工程。”

蒯祥与陆祥二人听到工程二字,如同士兵听闻战鼓,顿时坐直了身体。

蔡信道:“你们也知道,汉王奉旨来北京主持皇宫建造。前日他在工地上溜达了一圈,今日便让黄公公传话来说,午门要提前建。”

“提前到什么时候?”蒯祥问。

“马上。而且务必在两个月之内完工。”

“为何如此之急?”蒯祥不解。

“他说皇宫缺了大门,就是个豁嘴子,不吉利。”

“这行不通啊。”蒯祥立刻说。

“怎么?”

“如此一来石王就进不了宫了。”

“对呀,我怎么把这个茬儿给忽略了呀!”蔡信拍拍自己脑门儿。

陆祥好奇:“蔡大人,石王是咋回事?”

蔡信道:“你刚到营缮司,还不清楚。所谓石王,是房山大石窝开采出的一块极为罕见的汉白玉整石料,宽丈二,长五丈,厚六尺,重达六十万斤。”

陆祥乍舌:“如此之巨,闻所未闻!”

蔡信道:“所以嘛,才号称石中之王。单是开采它,便用了一万多民工和六千多士兵。为了把它运至皇城,工部又征调了两万多军役民夫,趁天寒地冻,于道路两旁每隔一里打一眼井,汲水泼路,结成冰道,利用冰船,驱使上千头骡子拉拽,让大石料在冰道上滑移,缓慢行进。年初运了二十多天,石料总算运到了小井村,距皇宫工地尚有三十余里,单等着今冬再度上冻,一鼓作气运进宫城。”

“这个石王准备用在何处?”陆祥问。

“奉天殿丹陛。”蒯祥回答。

“够气派!”陆祥道。

蔡信道:“一说石头就来劲。廷瑞,你还不知道,别看景祥年纪轻轻,他可是出身于将作大匠世家呢,他的祖父在元代便是有名的工匠都总管。景祥本人从小研习石工手艺,有艺技巧思,尤精于刻镂。他与他哥哥陆贤一同应召入京,留在了工部。我看他人机灵,有眼力见儿,便把他要到了营缮司,给我做个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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