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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珵登门拜访内阁首辅陈循。他拎着一包礼物,在陈府仆人的引领下,走进陈循的书房。

“首辅大人1他放下礼物,向陈循施礼。

陈循道:“什么风把元玉你给吹来了?哟,人来就得了,怎么还带东西?”

“晚生的内人刚从家乡回来,带了些太湖东山的碧螺春。特意拿来给阁老尝尝,不成敬意1徐珵满面堆笑。

“元玉客气了!今日前来寒舍,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吧?”陈循一眼看穿。

“晚生还真的有事相求首辅大人。”都是熟人,徐珵也不想藏着掖着。

陈循道:“你我曾同侪于翰林院,同事一场,有什么事,你尽管说。”

“好吧,那晚生就不客气了。此次北jing保卫战,众人皆有升迁,唯独我徐珵原地踏步。徐某也曾去彰德募兵,为战守奔波,理应列在有功人员当中。”

“你是在抱怨朝廷忽略了你的功劳?”

“徐珵不敢。徐某听说,国子监祭酒萧镃以老病为由,递上了辞呈。他的职位尚无人接替。徐某想请阁老向圣上推荐在下填补此缺。”

原来是为了这事。陈循沉吟不语。

徐珵道:“大人是朝廷重臣,内阁首辅,户部尚书。您若能出面力荐,圣上一定会给这个面子。”

陈循道:“元玉你的学识与才干老夫是知晓的。平心而论,你是国子监祭酒的上佳人眩可是,你也清楚,如今朝廷的权力不在内阁,而在六部,而六部之中又是兵部尚书于谦一言九鼎,特别是官员的选用上,皇帝总是先私下征求他的意见。别说文官了,就是武将序列,以前自成体系,全由皇帝亲自任命,吏部从无权置喙。而本朝以来,就连五府都督和边关将领的去留也都是兵部说了算了,这全都因为兵部尚书是于谦。由此可见,他有多大的影响力,他的话上位最听得进去。所以,你若想谋得此职,必须先过于大人这一关。”

徐珵面露难色。

“怎么,不好意思向于大人开口?”陈循问。

“于大人过于耿直,曾因南迁之事当众斥责过徐珵。徐某担心……”

“你是担心他对你有成见吧?”陈循一语道破。“放心吧,于大人不是小肚鸡肠之人,事情过去就过去了,他是不会揪住不放的。对了,你的同乡蒯祥不是与于大人走得挺近么?你不妨先去找找他,让他替你在于大人面前吹吹风,垫几句话。”

徐珵道:“这倒是个办法。只不过,蒯祥的儿子没能从土木堡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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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全家人情绪低落,只怕他没心思管徐某的事情。”

“这话倒也对,蒯祥近来心情不好。不过,话得两说着,蒯家家门不幸,你是他同乡,正好可以藉此机会前去慰问。你的礼数到了,顺便再提一下自己的苦衷。”

“领教了1徐珵道。“还是首辅大人想的周到1

太上皇专使喜宁和副使蒯钢带着一队瓦剌护卫,一路前往北jing。

喜宁趾高气扬地骑在马上,浑身上下都透着专使的派头。

蒯钢紧跟在喜宁身后,默默地注视着喜宁后脖颈上的骨节。这一刀下去,立马身首分离!他不由想到。

喜宁似乎感觉到了他的目光,猛回过头来。“瞅什么呢?”

蒯钢吃了一惊,但马上镇定下来。“小的在看专使大人的后脑勺。”

“你看它做甚?”喜宁皱起眉头。“咱家后脑勺有何特别之处吗?”

“有啊1

“哦?讲来听听。”

“小的发现,专使脑后见腮,骨相非常。”蒯钢急中生智。

“你会看相?”喜宁问。

“略懂几分。”

“那你来解析解析,脑后见腮,是好呢,还是不好?”

“当然是上佳之相呀1

“呵呵,你小子别糊弄咱家啊1

蒯钢道:“岂敢。腮主金,脑后见腮,乃金气旺盛。”

“金气旺盛会怎样?”喜宁问。

“敢作敢当,精明敏捷。有道是,腮骨不起,庸庸碌碌,腮骨大起,豪吞之辈,说的就是此相。”蒯钢搜肠刮肚,把小时候听算命先生说过的话全抖落了出来。

“这倒是有点儿像咱家。”此时的喜宁,自信心爆棚,自我感觉极为良好。

“那当然,喜公公是大富大贵之人嘛1

“就你嘴甜!好了,别贫了,抓紧赶路吧1喜宁嘴上如此说,但心里却总有一种挥之不去的怪怪感觉。

晚上投宿客栈,喜宁和蒯钢住同一间客房。

黑着灯,但月光透过窗纸洒进,屋里的一切仍清晰可辨。

躺下没一会儿,蒯钢便发出均匀的鼾声。

喜宁看看床上的蒯钢,轻声呼唤:“高般!高般1

蒯钢一动不动。

喜宁轻轻爬起,蹑手蹑脚地走到放置着蒯钢衣物的案子处,打开他的行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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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着月光,将行囊中的物品逐一细细查看。然后他将行囊原样放好,又拿起蒯钢的衣袍,掏出口袋里的东西,只有一方手帕和几块碎银子。展开手帕,上面干干净净,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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