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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相处乃大势所趋,我们不妨顺势而为。既然明朝的使臣特意来谈接太上皇回去之事,咱们还是商量商量这件正事吧。”

也先对皮儿马黑麻道:“你一路辛苦,先回去歇息吧,我与两个弟弟碰一下。明日一早,咱们与明朝使臣正式谈判。”

转日,也先与明朝的专使在营帐中如期展开谈判。

也先、伯颜帖木儿、赛罕王、昂克、皮儿马黑麻、完者脱欢坐在一边。杨善和赵/荣坐在另一边。

杨善站起身,向也先呈上一盒珠宝。“一点儿薄礼,不成敬意,请那颜笑纳1

也先微微一笑。“谢谢专使的礼物1他收敛起笑容。“我们言归正传,开始谈判吧。”

杨善:“请那颜先讲。”

“好,我就先讲,”也先道。“不过,我要把丑话说在前边。”

“那颜但讲无妨。”杨善道。

“去年瓦剌与明朝交战,责在明朝,”也先毫不客气地批头指责。“我来问你,瓦剌给你们进贡,你们为什么单方面减少对我们的赏赐?为什么给我们的锦缎都是剪开的?为什么擅自扣留我们使团随员?”他的质问一个比一个犀利,仿若一串连珠炮。

瓦剌方面的与会者全都死死地盯着杨善和赵/荣。营帐内的气氛顿时紧张了起来。

杨善不慌不忙地说:“那颜息怒,这里面存在着误会。”

“误会?你说说,误会在何处?”

“请那颜允我一件件解释。”

“解释吧,我听着呢。”

杨善道:“令尊顺宁王在日,贵邦到我朝进贡马匹,所派使团成员不超三十人,得到的赏赐也不过一人一份。我朝从未计较过,双方情谊得以保持友好深厚。去年那颜派往我朝的使团多达三千人,每人都赏得一件织金衣服,即使十几岁的孩童,也和成人般同样得赏,至于丰盛的赐宴,那就更不用说了。为了使那颜有面子,使臣回瓦剌前又再度赐宴。”他转向完者脱欢。“这些都是有的吧?”

“有。”完者脱欢如实回答。

杨善问也先:“这能算减少赏赐吗?”

“不算。”

“再说说扣留使团随员,”杨善道。“我们大明朝何时拘留过贵使团的人员?贵使团少了人,可能是随使臣同来的奴仆,在我们那里作奸为盗,害怕使臣责罚,畏罪由小路逃走了,中途或是落脚他处,或遇虎狼,遭到意外,都也说不定。那颜指责我朝扣留了贵邦之人,在下倒要问问,大明朝留下他们又有什么用处呢?”

完者脱欢满面通红。“你……”

也先伸出一只手。“好了,暂且算他有理。那么截断锦缎呢?”

“至于锦缎被剪断,我们查过了,确有其事。”杨善承认。

完者脱欢如获至宝:“怎么样,赖不过去了吧?”

“事情有是有,”杨善道。“可并非朝廷之意,而是鸿胪寺的通事官个人所为。那颜您也知道,我们的那个通事官有多不靠谱,他不仅剪断锦缎,还私自许诺嫁公主呢,没影的事情都敢瞎编。我们已将此人明正典刑。个人做事个人当,与朝廷无关。那颜送来的马匹不是也有不好的吗?这自然不是那颜的意思。”

“对,当然不是我的意思。”也先道。

杨善道:“俗话说和为贵。双方打仗,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对谁都没好处。两国既然已然言和,那颜不如把太上皇放回去,然后我朝每年给予贵邦赏赐,这样对双方都有利啊1

“你说的倒也不是没有道理。”也先道。

伯颜帖木儿道:“我来问问你,太上皇回去后,还能再当皇帝吗?”

他最关心的是朱祁镇的前景,毕竟相处了一年,纵使一块石头也焐热了。

这是个极为敏感的话题,绝非作为臣子的使臣有资格随便说的。

杨善答道:“天位已定,怎能再更换?”事关国本,打不得诳语。

伯颜帖木儿有些失望。“我们还指望太上皇回去后能推动双边恢复友好呢。你说说,尧舜时代,帝位是如何传承的?”

杨善答道:“禅让。尧让位给舜,这与如今兄长让位给弟弟是同样的道理。至于二首领所表达的恢复友好的善意,请诸位放心,现今和平是双方的共同愿望,这个趋势谁当政都改变不了。”他迅速将话题拉回。

也先翻看明朝的国书,挑刺道:“可是,你们的国书中为何没有写接太上皇回去呢?你空口无凭啊1

大帐里刚刚松弛下来的气氛再度紧张了起来。

杨善不慌不忙地说:“这是为了成全那颜的名声啊1

“成全我的名声?”也先不解。

“是啊,我们的国书上是故意不这么写的。”

“故意不写?你把我给弄糊涂了。”

杨善道:“不写出来,就是为了让那颜自己做这件事。那颜您想啊,若是在国书上写出来,那颜您不就成奉命行事了吗?如此写国书,这可是我们皇帝的一片苦心啊1

这个脑筋急转弯彻底把也先给绕了进去,他频频点头。

冷眼旁观的昂克坐不住了。“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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