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问家产。他若有个三长两短,朝廷到哪里还能找到这样的人啊1

“这倒是实话,”璚英道。“朝廷离不开咱爹。”

“这种话你们也当真?”于谦道。“有道是,出头的椽子头先烂。记住,我们于家的所有人,都切不可招摇1

于冕的两个女儿采薇和雪晴已经吃完了饭。她俩一个七岁,一个五岁。小孩子天性好动,坐不住,围着桌子跑来跑去。

于谦吩咐儿媳邵氏:“孩子们吃好了,你带她俩出去玩,我与冕儿、骥儿说几句话。”

邵氏站起身,招呼两个女儿:“采薇,雪晴,走,跟娘到院子里去玩。”

两个孩子随母亲出了屋。

于璚英也识趣地跟了出去。“不打扰你们谈正事。”她一边出门一边说。

屋里只剩下了三个男人。

于谦对朱骥道:“听说昨日圣上召见了你和卢忠?”

“是,”朱骥回答。“还有靖远伯王骥、东厂厂公舒良,他要我们加强南宫的警戒。”

于谦问:“南宫目下如何?”

“太上皇与钱皇后住进去后,南宫安静得很,除了孙太后带着太子去看过,再没有其他人去。”朱骥答。

于冕道:“大家都避之唯恐不及呗。”

于谦道:“太上皇此次回来,性情上磨砺了不少,不再那么锋芒毕露了。”

“是的,”朱骥道。“太上皇本性淳良,以前一意孤行,全都是王振给带的。”

“吃一堑长一智,只是为时已晚。”于谦感叹。

朱骥道:“锦衣卫负责南宫的警卫,小婿觉得,圣上对太上皇还是不太放心。嘴上说是让我们加强南宫警戒,真实的想法大概是担心太上皇与外界联络。”

“你说对了,圣上就是这个意思。”

“负责南宫外围守备的靖远伯王骥大人对此颇有微词,私下抱怨圣上薄情。小婿也有同感。”

“王骥是得到过前朝好处的旧臣,你不要把他的话太当真,”于谦提醒女婿。“当今圣上乃天下之主,你是他的锦衣卫指挥同知,忠于主子是你的本分。不过,凡事都有一个度,圣上与太上皇之间的事情是他们兄弟之间的家事,作为人臣,皇帝的家事能不掺和就不掺和。”

朱骥:“可是……”

“我知道你在这个位置上很难做,有些事情躲不过去。违背皇帝,是渎职,是欺君;全照皇帝说的做,挤压太上皇的空间,良心会感到不安。”

朱骥道:“岳父说到小婿心里去了。那么,小婿该如何拿捏呢?”

“做好保卫,不添油加醋。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便是了。”

“锦衣卫新调来了卢忠担任正职,小婿觉得他是个为了立功而不择手段的人。他昨日还跟圣上说,要在太上皇身边的太监身上下工夫。”

“这种下三滥的事,你就不要参与了。”于谦嘱咐。

“小婿明白了。”朱骥领会岳父的意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