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班主转向采薇,不怀好意地说:“还不麻利儿的?”

采薇随丫鬟一路来到花厅时,石彪正在花厅中自斟自饮。

“老爷,人给您带来了。”丫鬟道。

石彪摆摆手:“你退下吧。”

丫鬟躬身退出。

石彪问采薇:“你是于冕的闺女?”

“奴婢是。”

“听说你在学唱曲?”

“是。”

“唱个给爷听听。”

采薇忸怩了片刻,唱道:“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

“好了好了,打住吧,”石彪显然并不真想听曲。“累的慌,过来给爷捏捏腿吧。”

采薇不情愿地趋步到石彪身边,跪下,给他捏腿。

石彪眯着眼睛,一副很享受的模样。突然间,他一把抓住采薇的手,嬉皮笑脸地调笑道:“小手够嫩的啊1

采薇迅速把手抽回。

“怎么,害臊了?”石彪一把将她揽入怀中。

“老爷,别这样1采薇边说边挣扎。

“装什么装?你已经不是千金小姐了,是我石府的奴婢。伺候好了,老爷我也懂得怜香惜玉,会好好疼你的1他一边说着,一边解她裙带。

采薇奋力推开石彪,挣脱开身,转身向门外跑去。

石彪站起身。“小蹄子,想跑?看爷怎么收拾你1他拔腿追了出去。

采薇跑出花厅,在庭院中惊恐地奔跑。

石彪尾随在后,边追边喊:“站住!你给爷站住1他愈发兴奋,他要的就是这种猫捉老鼠的效果。

采薇慌不择路,跑入了画廊。

一个人迎面走来,是石亨。采薇慌忙跪下。

石彪追了过来,见到叔父,有些尴尬。

“怎么回事?”石亨问。

石彪厚着脸皮回答:“侄儿让她捏捏腿,她以为侄儿要怎样她呢,抹头就跑。误会了1

石亨对采薇道:“你回去吧。”

采薇站起身,慌慌走开。

石亨转回向石彪:“边境上出事了,你还有心思在此荒唐1

“出什么事了?”石彪问。

“我刚刚从宫里回来,鞑靼人又来骚扰边境了。你赶紧去大同赴任,趁此机会把边将全都换成我们自己的人1

“喏1

“事不宜迟,明日一早就给我出发1石亨道。

“侄儿遵命1

马骝山的三位头领在聚义厅中宴请蒯祥一众。

聚义厅中还坐着山寨里的大小头目。大家大碗喝酒,大块吃肉。

黑脸汉子道:“蒯大人,多有冒犯了。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刘七。”

蒯祥拱拱手:“承蒙关照1

刘七一指红脸汉子:“这位是我们马骝山的大头领,叫王浚他和我都是河南巩义人,出道前便是磕头兄弟。”

蒯祥朝王俊拱拱手:“幸会1

刘七指指白衣秀士:“他叫萧强,字少镃,原本是顺天府霸州的一名秀才,目下是山寨军师。”

蒯祥朝萧强拱拱手,然后问刘七:“二寨主方才说,于少保是你们的救命恩人,这话是从何说起呢?”

刘七道:“于大人在河南任上,广施善政,用囤积的粮食周/济缺粮百姓,每年三月,让府州县统计没米下锅的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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户,然后按分额支给粮食,秋收后偿还。年老有病或贫困不能偿还的,则给予免除。”

“这个老夫知道,”蒯祥道。“那是于大人巡抚河南、山西时定出的制度,他还因此受到了宣宗皇帝的表彰。”

刘七继续说道:“正统五年,河南遭水患。于大人开仓赈灾,还免除了我们巩义县百姓的徭役。多亏了于大人的这些措施,我与大哥的父母家人才没在灾年中饿死。”

“原来如此,”蒯祥暗自点头。“不敢动问,二位好汉放着安生日子不过,为何走入这绿林了呢?”

刘七道:“不是我们不想过安生日子,是没法过。”

“此话怎讲?”

“说来话长,”刘七解释。“我与大哥自幼习武,正统十二年被巩义县衙招为捕快。我们连破数案,受到了洛阳府的奖赏。谁料想人怕出名猪怕壮。锦衣卫指挥使马顺的老丈杆子陈员外是我们那一带的恶霸,仗着朝中势力,横行乡里。他见我们得了赏,以为我们多有钱了,便索要好处,一张口便是三千两白银。我们哪里有银子给他?于是他就诬告我俩勾结盗匪。大哥被捉拿入狱,我及时逃脱,索性拉起杆子,带领一众兄弟砸了牢房,救出大哥,顺手砍了陈老贼的狗头,打起义旗。我们从河南转山东,后来便在这沧州地面上落了草。”

萧强道:“这便是官逼/民反。陈老贼横行霸道,全仗着他的姑爷马顺;而马顺能够呼风唤雨,则皆因为他是锦衣卫缇帅。所以嘛,二位寨主才如此痛恨锦衣卫。”他转向蒯钢。“小哥别介意啊1

蒯钢笑笑:“我不介意。哪里都有坏人,哪里也都有好人。锦衣卫也概莫能免。而马顺确实是个坏人,是祸国殃民的大太监王振的爪牙。土木之变后朝臣们将他活活打死,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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