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蒯祥道:“景祥兄既然是石技高手,日后蒯祥要多多请教!”

陆祥忙说:“廷瑞兄乃天下闻名的巧鲁班,陆某怎敢班门弄斧,在关公面前耍大刀?”

蔡信道:“肉麻了啊,咱们在开会!”

蒯祥与陆祥嘿嘿一笑。

蔡信:“此刻不是互相恭维的时候。说正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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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

蒯祥:“好,说午门。蒯祥以为,若是在石王运来之前便建起午门,这便无异于先穿鞋,再穿袜子。”

“是啊,这哪儿穿得上去?”陆祥附和道。“汉王初到工地,不了解情况,施工是极为精细的事情,一旦规划好,便不宜随意改动,牵一发便会动身。”

“你们的意思我明白了,”蔡信道。“我跟汉王说说去。”

谨身殿的地面开始铺金砖,蒯祥特意来现场监督指导。苏州陆慕御窑的金砖做工复杂,生产周期长,工地存货有限,几乎是一个萝卜一个坑。

“小心着点儿啊,”蒯祥招呼大家。“这陆慕御窑的金砖可金贵,碰碎了赔不起!铺仔细了,注意严丝合缝!”

工匠们敲敲打打地铺着砖。

蔡信走进大殿。

“师叔!”蒯祥打招呼。

“家搬好了?”蔡信问。

“搬好了,小院非常安静。眼看中秋节了,我想请大家过去暖暖居。”

“好啊!大家在一起热闹一回。我让芹儿和王妈给你帮忙。”

“那就说定了,中秋节晚饭,叫上师兄、杨师傅、陆祥,还有我那几个香山同乡。其实也简单,蒸一大锅螃蟹,扒拉几个菜,吃点儿月饼,大家唠唠嗑。”

“去你家的事咱们回头再商量,”蔡信道。“我来这儿呢,是有一件重要事要与你说。”

“师叔请讲。”

“还是午门之事。我把咱们的意思跟汉王讲了,可汉王就跟喝了迷魂汤似的,认准了一定要先建午门。我笨嘴拙舌,实在是说服不了他。这样吧,明日后晌我与黄公公还要到汉王那里议事,你也跟我一起去吧。你从施工的角度给汉王讲讲,也许他能听进去。”

“让留守行后军都督府跟汉王去通融不行吗?”蒯祥推诿道。“宋大人随圣上回南京前,圣上不是把工部尚书的职权都交给他们了吗?听说,圣上还专门让礼部给他们刻了一枚‘缮工之印’的大印章呢。”

对于权力方面的事,他一向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蔡信道:“留守行后军都督府虽说名义上负有北京皇宫建造的责任,可它毕竟是统兵机构。原来的老都督泰宁侯陈珪前些年倒是一直在主持皇城改建,对工程算是个内行,可今年四月他去世后,新任命的都督阳武侯薛禄尚未到岗,当前那些个主事的,都是舞枪弄棒的武夫,对工程连半瓶子醋都算不上,只管派些兵卒来出力,别的什么都懒得过问。再说了,他们皆是汉王的军中旧部,汉王一来,他们便更是乐得清闲,彻底交权,汉王说什么是什么了。”

“说的也是。”蒯祥不得不承认。

“求人不如求己,”蔡信道。“还是咱们具体施工的人来向汉王掰扯道理吧。”

“好,那蒯祥明日就跟师叔一起去摇唇鼓舌一回吧。”

次日午后,蒯祥随蔡信来到汉王馆舍时,朱高煦、黄俨、朱恒已在喝茶,一个个红着脸,屋子里弥漫着酒气,他们显然是刚刚在一起吃完午饭。

蔡信拜见朱高煦:“大王,我把营缮所丞蒯祥带来了。蒯所丞,见过汉王殿下。”

蒯祥上前依次向朱高煦、黄俨、朱恒施礼。

“卑职蒯祥恭祝汉王殿下金安!卑职蒯祥给黄督董请安!给朱大人请安!”

朱高煦打量着蒯祥:“嗯,你就是蒯祥,蒯鲁班?”

蒯祥答:“大王言重了,臣不敢担鲁班二字。”

朱高煦道:“敢不敢担,如今满世界都这么叫了。听说,这也是孤的父皇亲口封你的。”

蒯祥低头道:“那是万岁爷的玩笑之语,当不得真。”

朱高煦道:“君无戏言。既然父皇这么叫了,那你就是鲁班。不过孤可告诉你,你这个鲁班可不许空有其名啊。施工当中不论哪儿出了差错,孤都要找你这个鲁班是问,谁让你总领皇宫及五大门工地施工诸事呢。”

蒯祥:“卑职定当恪尽职守。”

“好了,说说午门吧,”朱高煦道。“蔡大人,蒯所丞,午门提前修建,你们可拿出了方案?”

蔡信看看蒯祥。

蒯祥躬身道:“卑职今日前来,就是与殿下商榷此事的。”

黄俨道:“商榷?汉王是工程总管,汉王说提前修建,就必须提前修建,没有商榷的余地。”

蒯祥:“是。可是卑职以为,午门提前修建,势必打乱施工的顺序。殿下大概也知道,今冬上冻后,房山的石王将从皇城的南边进入,运往奉天殿。倘若提前建起午门,石王运入宫城势必十分困难。”

朱恒插话:“蒯所丞,这些话蔡大人上次来的时候已经说过了。我们专为此查看了午门的图纸。你的石料宽丈二,长五丈,厚六尺,从午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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