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边的士兵剑拔弩张,就等着己方长官一声令下。

“弟兄们,”朱棣朝都司士兵高喊。“张昺与谢贵已被本王擒拿!圣上受奸臣蛊惑,怀疑本王的忠心。本王要进京面圣,亲自向圣上说明原委,顺便剪除皇帝身边的奸佞。弟兄们,你们不要再为虎作伥了!大家都抬头看看!”

都司士兵们抬起头。

只见王府墙头上冒出无数黑压压的弓箭手,都张弓搭箭,对准着下方的都司人马。

朱棣继续喊道:“都放下武器吧!愿意回家的,本王发给盘缠。愿意留下的,跟随本王一起南下靖难,博个封妻荫子!”

都司士兵们看着己方仅剩下的长官张信。他们哪里知道,就是这个张信,提前向朱棣通的风,报的信。

张信转向自己的士兵:“燕王说的对,别再给昏聩的朝廷卖命了!照燕王说的做,放下武器吧!”

都司士兵们慌了神,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几名军官在队伍中怂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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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张将军的。别给昏聩的朝廷卖命了!”他们显然已经得到了张信的授意。

军心已然溃散的都司士兵们纷纷放下武器。

朱棣转向张玉:“好了,世美,这儿没事了。你与朱能一起,带人去夺取九门。让张信给你带路!”

他的话音未落,一阵狂风骤起,燕王府端礼门上的一块琉璃瓦被狂风刮落在地。

众人大惊。

朱棣的脸上也呈现出恐惧的神色。

姚广孝上前:“大王,飞龙在天,一定伴有风雨相随!”

朱棣仍然心中存疑:“可这瓦当……”

姚广孝:“绿瓦当要换成黄瓦当了!”

朱棣大喜,命令张玉和朱能:“行动吧!”

张玉和朱能齐声:“遵命!”

甲士们拎起武器与盾牌,迅速成列。

张玉高喊:“出发!”

反手成功的燕王朱棣高坐于燕王府承运殿的殿首。

姚广孝、朱高炽、朱高煦、朱高燧及燕王府的官吏等立于阶下。天已经亮了,他们已在此等候了一宿,单等着张玉和朱能夺取九门的消息。

一旦开弓,便没有回头箭,造反已然开始。

朱棣下令:“将葛诚和卢振押上来!”

清理叛徒,是行动前不可或缺的程序。

殿前武士将五花大绑着的王府长史葛诚、护卫指挥使卢振押上大殿。

朱棣喝问:“葛诚,你身为王府长使,卢振,你是寡人的护卫指挥使,你们却勾结朝廷,告发寡人!你们有何话说?”

葛诚昂首作答:“葛诚只知有圣上,不知有燕王!”

“要杀便杀,不必多言!”卢振也梗着脖子说。

朱棣沉下脸:“拉下去,祭旗!”

武士将葛诚和卢振押下。

葛诚边走边喊:“朱棣!你造反,必遭天谴!你不得好死!”

朱棣怒吼:“夷族!”

张玉、朱能和张信快步走进,向朱棣稽首:“禀报大王,北平九门已经部夺取!”

大殿内一阵欢呼。

朱棣大喜:“好!旗开得胜,你们立下了靖难第一功!”

张玉、朱能和张信归入臣班。

朱棣:“把张昺、谢贵带上来!”

武士将被绑缚着的张昺和谢贵押上大殿。他们两个皆昂首挺胸。

朱棣:“松绑。”

殿前武士解开张昺和谢贵的绳索。

朱棣道:“张大人,谢将军,寡人敬重你们的人品。有道是各为其主,寡人不怪罪你们针对寡人。可是如今的朝廷,齐泰、黄子澄等奸佞当道,蒙蔽圣听。你们不如跟随寡人,南下靖难,开创一个新的盛世!”

张昺答:“张昺宁可断头死,不做易主臣!”

张信劝道:“张大人,谢将军,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人贵在审时度势,如今的天下,燕王才是真正的明主。”

“呸!”谢贵一口唾沫啐过去。“原来是你这个畜生出卖了我们!圣上待你不薄,你却做乱臣贼子,你不得好死!”

“不识好赖人!”张信悻悻。

张昺高声道:“朱棣!来吧,你不必多费唇舌!”

朱棣看看姚广孝。

姚广孝双手合十,闭上了眼睛。

朱棣:“好吧,求仁得仁,寡人成你们两个!”

朱恒继续对着荒冢念叨:“那日的横祸孩儿刻骨铭心。朱棣派张辅来抄家,是大娘硬逼着我娘带着孩儿逃出了北平。”

陈定对朱恒说:“你和你娘走后,大夫人就跳了井,刚烈呀!”

朱恒念叨:“爹,大娘,我娘带着孩儿一路逃到了河南怀庆,娘的老家朱村。为了避祸,孩儿改跟了娘的姓。这些年来,我娘含辛茹苦,供孩儿读书,五年前她也走了,想必你们在那边已经与她相见。十年寒窗,孩儿终于考取了功名。爹,大娘,孩儿如今在汉王府给朱高煦当长史。你们不要责怪孩儿,孩儿一刻也没忘记他是咱张家仇人朱棣的儿子。孩儿知道该如何做。你们的仇,孩儿发誓替你们报!”

他又磕了三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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