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出来了。”

妙锦停止了操琴。“说说,怎么回事?”

“小德子打探姑姑与蒯所丞的关系,是受黄俨指使。而黄俨的背后则是汉王。”

“高煦?”徐妙锦警觉起来。

“汉王担心蒯所丞在南方会与太子联络,对他不利。他已派出一个名叫枚青的百户,带人前往江南。”

“这个枚青要做什么?”

“这个嘛,侯泰没说,大概他也不知道。秋红猜测,许是相机而动吧。”

“汉王一向心狠手辣,派枚青出去,不会有好事。”徐妙锦寻思着。“蒯祥危险了!”

“那咋办?蒯所丞尚不知情呢。”

妙锦想了想,然后毅然决然地说:“这事我得管!”

“姑姑怎么管?”

“我们索性走一趟!”

“去哪儿?”

“江南!”

蒯家一家人吃罢晚饭,陆氏和蔡小芹收拾饭桌。

蒯福能对蒯祥道:“今晚早些歇息吧。你们两个赶了一天路,都累了。”

蒯祥道:“让芹儿先歇着去吧,孩儿还有事情要与爹娘说。”

“芹儿不累,此刻回房也睡不着,”小芹精力旺盛。“二师兄要说的事情避人吗?”

“好吧,你也不是外人,想听就一起听听吧,”蒯祥道,他转向父亲。“爹,孩儿此次回来除了承办北京皇宫工地上的差事,还有一件重要的家事。”

蒯福能望着儿子。

“自孩儿幼时起,爷爷和您便常提起一件家族的传家宝物。”

“啊,你说的是那部《隽永》吧?”蒯福能马上明白。“你爷爷临终前亲口向你讲过它的前世今生,那是我们蒯家老祖宗蒯通的传世之作,一千多年来一直保存在襄阳蒯氏家族的祠堂里。只可惜咸淳九年蒙古军占领襄阳,纵火焚烧了我们的祠堂,《隽永》古卷不知所终。”

蒯祥站起身,拎过一路上背在身上的布袋,拆开用线缝住的袋口,从中取出一卷竹简。

小芹道:“哟,这就是你一路上小心呵护的宝贝啊,原来真不是金条!”

“金条可没法跟它比,它比金条贵重一万倍!”蒯祥把竹简递给蒯福能。“爹,您看看这个。”

“这是……”蒯福能展开古旧的竹简,细细查看,越看越激动,双手颤抖了起来。“莫非它就是……?”

“对,《隽永》,”蒯祥一字一顿地说。“我们家族世代相传了一千多年的《隽永》。可惜只剩下这一残卷了。”

“我不是在做梦吧?”蒯福能使劲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

“这是真的,您不是在做梦。”

“你怎么找回的它?”

“说起来真有些不可思议……”

蒯祥动情地把徐妙锦夜送竹简之事讲了一遍,最后说:“这卷竹简承载着我们蒯氏一族多少代的家族记忆,它就像一个走失多年的孩子,神奇地重新找回到了自己的家里。”

一旁的蔡小芹一直静静地听着。原来妙锦姑姑夜访二师兄,为的就是这个呀!它的意义如此重大,难怪他一路上须臾不敢离身呢!设身处地,她深深为竹简的失而复得而由衷地感觉庆幸,仿佛自己也成了这个家族中的一员。

蒯福能和陆氏则老泪纵横。

蒯祥对二老说:“爹,娘,您们把它收好吧。孩儿觉得这是个好兆头,它也许会把好运重新带给我们老蒯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