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京城为奴。”

“咱们想办法把她们弄出来,接到咱家住,好不好?”小芹提议。

“不行。”蒯钢道。

“为何不行?”小芹问。

“听说她俩已被石亨要了去。”蒯钢道。

夜深了,蒯祥心事重重地坐在寝室里。

蔡小芹在铺床。

“还在想于家的事吗?于冕、朱骥他们我与二郎也都代表你去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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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你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她一边整理被子一边问。

蒯祥道:“可采薇和雪晴两个孩子落到石亨手里,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石亨嫉恨廷益,他不会善待她们的。我答应过廷益,要尽力照顾好他的家眷。于冕他们发配充军是朝廷所定,我无能为力,可这两个女孩子,小小年纪,我真不忍心眼睁睁地看着她们受欺负。”

小芹道:“你跟石亨说说,放过她俩,不行吗?”

“我哪里有那么大的面子?”

“你们工部不是要给石亨修建新府邸吗,你不妨拿着设计图,去他那儿套套近乎。”

“没用的。新府邸是皇帝赏赐给他的,他不会领我个人的情。”

“人总有喜欢的东西,什么东西能投其所好呢?”小芹琢磨。

“石亨贪心,只认财宝。”

“财宝?那就给他财宝1

“给他财宝?”蒯祥道。“说说容易,我的俸银就这些,又不贪墨,度日而已,从无余财,何来财宝送他?”

“财宝是现成的。”小芹道。

“现成的?”蒯祥一脸疑惑。

“对,现成的。”小芹走到柜子跟前,打开柜子,翻找了一会儿,拿出一张发黄的旧纸。“给。”

“这是什么?”蒯祥问。

“还记得朱高煦么?”

“当年造反的汉王,他把你羁禁了一年。这张纸与他何干?”

小芹道:“乐安城授城前,他给了我这张藏宝图,说他把一批财宝藏在了东昌南集你修的那座真武庙里,够我后半生用了。藏宝图本已丢在了乐安小院,却又兜兜转转回到了我的手中。财宝不是我的,我也不稀罕。我原以为这辈子不会去取它了,没想到如今要救于大人的家人,咱们索性将财宝取出来,也算是物尽其用吧。”

蒯祥百感交集:“你一辈子冰清玉洁,从没有金钱概念,不爱财,更不贪财,只知道相夫教子。三十多年了,你从未提起过这张藏宝图,因为我清楚,它是你心中的歉疚,一道没迈过去的槛。此刻,听说忠臣的骨肉落难蒙尘,你竟直面不堪回首的往事,把它给拿了出来。我对不住你呀1

“别说了。去趟南集吧,把东西取回来。”

蒯祥叹了口气。“好吧,委屈你了。”

“带上田铎,”小芹道。“听说他弟弟田宽已调至东昌做事,地面上熟,说不定能帮上你。”

蒯祥点点头。

蒯祥把田铎叫到家中,与自己一家人一起,合议去东昌南集之事。

蒯祥道:“于冕、朱骥都已出发戍边,可是,于冕的两个女儿采薇和雪晴却被石亨索去为奴。”他指指蔡小芹。“我们两个合计了一下,东昌南集藏着一批财宝,我们打算取回来,收买石亨,把于家的两个孩子赎出虎口。”

“哟,财宝是谁的?”蒯义兴奋起来。“爹的还是娘的?没想到你们还是大财主!哪来的财宝,说说呗?”

“甭打岔,在说正事1蒯祥呵斥。

田铎道:“师父要去东昌南集取东西?这事交给田铎吧,徒儿在那儿干过活,熟,徒儿替您去龋”

蒯祥道:“这事自然少不了你。事关重大,师父这回要亲自出马,你跟师父一起。”

田铎道:“那好啊,一起去。正好俺弟田宽前年调到了东昌,做推官,这回他又可以帮上咱们了。”

“是啊,有他在当地照应,会方便许多。”蒯祥道。

田铎道:“俺把通儿也带上。一则让他出些力,历练历练;二则他好多年没见他叔了,这回正好见见。”

“好啊1蒯祥道。“正缺一个赶车的呢,就让他给咱们赶车吧。”

蒯钢坐不住了:“这事岂能少了孩儿?爹,我也去1

“还有我1蒯义也跟着凑热闹。

蒯祥道:“别瞎吵吵,又不是去打狼,去那么多人干吗?”

蒯钢道:“近来京畿一带的路面上不太干净。孩儿跟在爹爹身边,遇上事也能保护你们一下。”

“你能保护我们什么?”蒯祥道。“爹知道,山东境内,甚至北直隶地界,都时有强梁出没,不够安全。可是这种事还是人少为宜,人少不招遥你总不能带着你的锦衣卫缇骑一路护卫吧?”

蒯钢道:“那倒不是。孩儿自恃这身武功,碰上三两个蟊贼,还是不在话下的。”

小芹帮腔:“你就让他跟你们去吧,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嘛。”

“好吧,”蒯祥道。“既然你娘都发话了,你就一起去吧。”

“谢谢爹!孩儿回头就去给大家开路引。”蒯钢道。

“不用谢爹,要谢就谢你娘。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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