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蒯祥躺在丹徒县城客栈的一张床上,仍在昏迷中。

徐妙锦和泪眼婆娑的蔡小芹守在他身边。

秋红拿来湿毛巾,敷在他头上。

蒯祥不时地呓语:“师妹,快跑!”

他的眼前是火把的光亮和黑衣人追赶小芹;耳中是人喊马嘶声。

他的身体剧烈地扭动着。

小芹的声音:“二师兄!”

火把的光亮和人喊马嘶声逐渐消失。蒯祥缓缓睁开眼睛,映入他眼帘的是徐妙锦充满关切的脸庞和蔡小芹泪汪汪的双眸。

“二师兄,你可醒了!”小芹擦干脸上的泪水。“你吓死芹儿了!”

“我这是在哪儿?”蒯祥问。“脑袋怎么这么疼啊?”

“这儿是丹徒县城的客栈。”妙锦道。

“妙锦姑姑,您怎么也在这里?”蒯祥试图挣扎着坐起。

妙锦按住他:“别动,好好躺着!你后脑勺上挨的那一哨棒可不轻。虽说没流血,可那个大包不比鸡蛋小。”

“究竟是怎么回事?”蒯祥十分困惑。

小芹道:“芹儿被他们追上,刚好妙锦姑姑率一队捕快赶了来,救下芹儿,杀退了黑衣人,发现你已被打昏在地。”

“你的这个小师妹不得了啊,”妙锦夸赞道。“她用一块石头把个贼人砸得头破血流。”

小芹破涕为笑。

“可姑姑如何来到这里,又如何知晓我们遭遇劫持呢?”蒯祥不解。

“说来话长,”妙锦道。“你们离开北京后我心里总不踏实。我家秋红与潜邸的小太监侯泰是老乡,她打听到,汉王差遣青州中护卫的一个名叫枚青的百户下江南去了,好像与你有关,说是担心你搭个上太子。我心想不好,便赶紧一路追了过来。到了常熟问薛澄,说你们来过了。苏州陆慕御窑的王都事也说你们前几日刚来过,大概要乘船去淮安。我门便沿运河一路追赶,打听,昨晚碰上了一条运粮船……”

夜幕笼罩着运河与大地,徐妙锦和秋红仍骑马沿运河锲而不舍地搜寻着。

一条大船停泊在运河边,跳板仍搭在岸上。

妙锦勒住缰绳,对秋红道:“我们过去问问。”

二人翻身下马,走到船边。

妙锦高喊:“有人吗?”

没有动静。

秋红高喊:“喂!有人吗?”

仍然没有动静。

“我们上去瞅瞅。”妙锦道。

她和秋红顺着跳板登上船。

秋红指着船尾:“那不是咱们的五花骢吗?”

妙锦扭头望去,但见两匹马拴在船尾处,喷着响鼻,其中一匹正是五花骢。

她警惕地拔剑在手;秋红也从囊中抽出飞刀。

妙锦高喊:“有人没有?”

忽然,黑影中出冲出三个人,高举着桨橹。是船老大和他的两名水手。

“喂喂喂,大哥,我们不是歹人。我们是来找人的。”妙锦将宝剑插回剑鞘。

秋红也收起飞刀。

肿着半边脸的船老大做了个手势,两名水手放下桨橹。

“你们找谁?”船老大警惕地问。

“有两个客人搭乘你的船吧?”妙锦开门见山。

船老大怀疑地打量着她。

“他们就在你船上,”妙锦指着船尾。“那是他们的马匹。”

“你是他们什么人?”船老大问。

“朋友,我们一路赶来找他们。”

“你们来晚了。”

“怎么?”

“他们刚刚被人抓走!”

妙锦一惊,与秋红交换了一下眼色。

“谁抓走的他们?”妙锦问。

“一伙戴着面具的黑衣人,凶得很,一上船就嚷嚷着找什么朋羊,还给了我一耳贴子,这会儿耳朵还嗡嗡响呢。”船老大摸了摸腮帮子。

“他们去哪儿了?”

船老大一指黑乎乎的内陆:“那边。”

“你为何没去报官?”妙锦又问。

“大夜里的怎么报?我寻思着等天亮了就去丹徒县衙报案呢。”

“丹徒县衙在何处?”

“往北八里地。”船老大回答。

“谢谢了!”妙锦转向秋红。“我们走,去丹徒县衙!”

她俩一路来到丹徒县衙前,只见县衙大门紧闭,深夜的街上空无一人。

秋红问:“怎么办,姑姑?”

妙锦当机立断:“击鼓!”

秋红走到登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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鼓前,抄起鼓槌,敲击起来。

咚咚的鼓声在寂静的深夜格外响亮。

门开了,一名衙役揉着眼睛走出。

“别敲了!别敲了!深更半夜,作什么妖啊!”

妙锦迈步上前:“兄弟,我们要见县令!”

“见大老爷?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时候!大老爷正在黑甜乡里美呢,天塌下来也舍不得起来啊!”

秋红道:“太祖爷设登闻鼓时规定,各级官吏听闻鼓声必须立即出来受理,不得有误!”

衙役道:“你以为自己是谁?快快走开,把老子惹毛了,将你们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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