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旷野上,枚青将众黑衣人聚拢在一处。

他们有的满脸是血,有的身带刀剑伤,一个个狼狈不堪。

张小旗不服气地抱怨:“老大,你干嘛发号令让我们撤退?那俩女的和那帮三脚猫功夫的捕快本不是我们对手。”

枚青训斥:“没长眼睛啊?你知道那宝剑女是谁?”

“管她是谁呢,在南京那会儿,五城兵马指挥使徐野驴咱都没怵过!”

“徐野驴你可以不怵,有咱家大王罩着咱。可这女的你必须得怵,不怵不行!”

“凭什么!”张小旗梗着脖子。

“凭她是徐妙锦,仁孝文皇后的亲妹子!咱家大王都得尊她一声小姨!”

张小旗老实了。

枚青责备:“都怪你们贪杯,煮熟的鸭子弄飞了。”

那个担任僧房守卫的黑衣人恨恨地说:“咱们继续跟踪他们,找机会宰了这小子。尤其是那丫头片子,她一脚踢在了老子蛋蛋上,怕是把老子给踢废了。老子饶不了她!”

众人哄笑。

张小旗道:“等找到她,你就试试呗,看还好不好使。不好使索性进宫当差去算了。”

众人又是一阵狂笑。

枚青瞪眼:“你们还有心情胡吣?事情办夹生了,回去如何向大王交差?”

众人安静下来,都看着枚青。

枚青道:“这俩人的主意,你们暂时就甭打了,有郡主和捕快护着,我们一时动他们不得。”

“那怎么办?”刘三问,他肩膀上的飞刀伤刚刚包扎好,正一肚子火没处发。

张小旗掏出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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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纸:“无论如何,我们总算拿到了薛澄画的图,没了图纸,姓蒯的这一趟便是白跑了。”

枚青一把夺过图纸,细看。“笨蛋!他就不会找薛澄再画一幅吗?”他若有所悟。“对,薛澄!”边说边将图纸收起。“张小旗!”

“标下在!”

“你带两个人,继续监视蒯祥!”

“喏!”

“其余人,随我去常熟!立刻出发!”

枚青率领众黑衣人一路狂奔,第二天晚上赶到常熟县学门口。众人翻身下马。

枚青掏出面具,罩在脸上。大家纷纷效仿。

枚青上前,轻轻推推大门,大门在里边栓着。

他摆了下头。

众黑衣人跟随他,绕到县学后边,飞身上墙。

薛澄在县学的书房中批改学生作业。

门被猛地推开,几个头戴面具的黑衣人闯入书房。

薛澄放下毛笔,故作镇定:“你们是何人?胆敢擅闯县学!”

“你就是薛澄?”为首的枚青问。

“我薛澄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他鼓起勇气呵斥。“你们要干什么?这里是斯文之地,岂容尔等在此撒野!给我出去!”

枚青冷笑一声,挥挥手。

两名黑衣人上前,一人绕到背后搂住薛澄,一人将他的右手摁在桌上。

第三名黑衣人走过去,抡起手中的棒子,照着他的手狠狠砸去。

薛澄惨叫一声,瘫倒在桌子上。

枚青摆摆头,众黑衣人快速离去。

薛澄趴在桌上,左手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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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手,一声声地呻吟。

过了一会儿,门又开了。

薛澄喊道:“你们已经打断了我的手,还要怎样?出去!”

徐妙锦和秋红闪身走进。

“薛教谕,您这是怎么了?”妙锦惊问。

薛澄抬起头。“妙锦郡主!”不禁嚎啕大哭。

妙锦:“快,去请郎中!”

郎中很快请来,给薛澄包扎好伤手,开好药方。他把药方递给妙锦:“一日两次,煎服。”

“他的手要紧吗?”妙锦问。

“五根指头四根断裂。”

“多久能恢复?”

“伤筋动骨一百天,至少三个月。”

“会不会留下遗患?他可是靠手吃饭的画家啊!”

郎中叹了口气。“那就要看他自个儿的造化了。”

妙锦使了个眼色。秋红掏出一锭银子。

妙锦对郎中道:“这银子您收下,权作诊金。”

“不敢不敢,”郎中忙说。“老朽的小儿子也是在县学里读书的庠生,老朽给薛教谕治伤,本是应职应分,岂有收钱的道理?”

“让你收下你就收下,出诊是你的生计。秋红!”

秋红上前,将银子塞进郎中手里。

郎中再三作揖。“那就谢谢啦!薛教谕这里有什么事,老朽随叫随到。”言罢,提起药箱,告辞离去。

妙锦问薛澄:“薛先生,究竟是怎么回事?”

“别提了,”薛澄道。“莫名其妙闯进一伙面具人,不由分说,就把老夫的手给砸烂了。”

“都身穿黑衣么?”

“正是。怎么,郡主知道他们?”

“是我们连累了先生。”妙锦不无愧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