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斩首弃市了，廷益在泉下也就可以瞑目了。”
“还有石亨、曹吉祥他们呢1小芹道。
“别急，饭要一口口吃。”蒯祥道。
小芹道：“这个好消息应该让采薇和雪晴知道埃”
蒯义自告奋勇：“娘，我跑一趟。吃过饭我就去周家，把这个消息告诉她们1
“一说去周家，你就来劲，”小芹道。“想去就去吧，把咱家厨房里煮好的那两只咸水鸭也给她们捎去。”
“遵命，老娘1
蒯义走进周家堂屋时，陆婉正带着周红玉、于采薇、于雪晴三个女孩刺绣。
“大娘，我爹和我娘让我来看看你们1蒯义把两只盐水鸭放在桌上。“我娘刚做得的盐水鸭，请你们尝尝。”
陆婉道：“哟，老家的风味！你说这事闹的，给我们买房子送银子，又三天两头让你往这儿搬东西。”
“那还不是应该的？”蒯义道。“谁让周伯伯和我爹是过命的师兄弟呢，谁让您家还照顾着于大人的家眷呢。”
采薇插话道：“谁让这儿还住着朝思暮想的红玉姐姐呢1
周红玉脸红了：“死丫头，别拿我打镲1
陆婉对蒯义道：“得，你也甭走了，晚饭就在这儿吃吧1
“那是必须的，”蒯义道。“我不光是来给你们送盐水鸭，还有好消息要报告。所以嘛，这顿饭你们一定要好好款待1
“什么好消息？”陆婉问。
蒯义转向采薇和雪晴：“特别是你俩，听了一准儿高兴。”
“别卖关子了，”红玉道。“赶紧说1
“皇上要杀徐有贞了1蒯义宣布。
“怎么回事，说清楚些1陆婉放下手中的刺绣。
“我爹今日早朝回来后说，徐有贞自比大禹和曹操，有非份之望，刑部侍郎刘广衡建议将他斩首弃市，皇帝已命刑部合议定罪了1
陆婉倍感解气：“太好了！于大人，您的在天之灵听见了吧？徐有贞恶有恶报了1
采薇和雪晴喜极而泣。她俩默默地跪到于谦的牌位前。
采薇：“爷爷！您的仇就要报了1
雪晴：“爷爷！您安心地瞑目吧1
红玉和蒯义也都双手合十，默默祈念。
陆婉走过去，将两个姑娘扶起。“好了，起来吧，还没到告慰的时候呢，等把这些奸佞全杀光，我们再好好庆祝1她转向红玉。“红玉，做饭去，必文跑来送消息，给他做些好吃的1
“得嘞1红玉转身去厨房。
“我去帮忙1蒯义说着，跟了出去。
雪晴道：“雪晴也去帮助择菜。”
采薇扯了一下她衣襟，轻声道：“别添乱1
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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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恍然大悟。“哦，算了算了，厨房就那么大，人多了转不开身。”
陆婉笑道：“你俩就踏踏实实地待在这里，好好绣你们的花吧1
※
蔡妙真和女儿徐璧君在家中饭厅吃饭，两人都一脸愁容。
蔡妙真干坐着发呆，筷子没动一下。
璧君道：“娘，您就吃口吧。”
“吃不下。”
“您总不吃也不行啊，身子怎能受得了？赶明儿爹回来，见您瘦了，该埋怨璧君没照顾好您了。”
“你说你爹这是犯了哪门子太岁啊，”蔡妙真叹气。“贬谪广东也就罢了，还楞从半道上给抓了回来。昨日娘去诏狱给他送吃食，竟然被挡在了门外1
璧君道：“爹的朋友马公子也被抓了。听说他们逼着马公子诬攀爹爹，马公子死也不肯。”
蔡妙真感慨：“你爹在朝中当首辅的时候，人人都巴结他，如今一出事，一个个能闪多远就闪多远，有的甚至还落井下石。世态炎凉啊！唯有这个布衣之交马士权，豁出命来护你爹。时穷节乃见，人的品性，患难之际才看得清楚1
外边乱哄哄的。
仆人跑进屋来：“夫人，不好了1
蔡妙真：“怎么了？慢慢说1
“东厂的人来了1
话音未落，皮绍棠带领着一群东厂番役闯进屋。从龙门只身逃回后，这个东厂大档头曾失魂落魄了好一阵子，如今又恢复了豺狼本性。
蔡妙真站起身：“你们要干什么？”
“奉厂公之命查抄证据！夫人和小姐请回避1皮绍棠朝众番役使了个眼色。“动手吧1
众番役分头闯入各个房间，展开搜查。
皮绍棠带领着几名番役进入徐有贞的书房，翻箱倒柜搜找。
“书房是重点，凡是写着字的，全都带走1皮绍棠命令。
番役们把一本本的书、一卷卷的字画拣出来，堆成一堆。
一名番役打开一个箱子，里面是一卷竹简，他将它取出。
“大人，竹子上写着字的算不算？”
“拿来瞅瞅。”皮绍棠道。
番役将竹简呈给他。
“这个当然算1他把竹简揣进自己怀里。
外边隐隐传来雷声。
※
狂风呼啸。
忠国公府院子里的一株树在狂风中被连根拔起。仆役和丫鬟们发出一阵阵惊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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