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切地说:“张将军舍身救寡人于万军之中,杀敌无数,以身殉职!张老将军安息!”

朱高煦、朱能等众将单膝跪地,向张玉稽首。

士兵们用刀柄敲击盾牌,发出有节奏的嘭嘭声。

朱棣走到张辅跟前,抚摸着他的头。

“文弼贤侄,节哀。令尊今日流的血,寡人一定让他们用十倍的血来偿还!”

张辅泣拜。

朱棣:“从今日起,你就承袭你父亲的军职,担任燕军先锋吧!”

往事的回忆令朱高煦很是难过。他动情地对王斌和朱恒说:“张老将军身为燕军中军主将,从龙靖难立有头功。他勇夺北平九门,取永平、密云,破雄县、鄚州,在真定之战、大宁之战、郑村坝之战中累破南军,南军两位主帅耿炳文与李景隆都成为他的手下败将。可惜他为救父皇,血洒东昌!”

王斌劝道:“殿下不必过于伤感,张老将军托梦给殿下,定是想念殿下了。”

朱高煦若有所悟:“是啊,经你一提醒,孤明白了。张老将军在旧战场上给孤托梦,会不会是要孤祭奠一下阵亡将士的在天之灵呢?”

“对呀,祭祀亡灵是必须的!”王斌迎合道。

“那好,”朱高煦当即决定。“今日我们就在此地祭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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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当年死难将士们的英灵吧。王将军!”

“臣在!”

“准备香案供品!”

“喏!”

朱恒阻止:“不可!”

朱高煦疑惑地看着朱恒:“先生什么意思?”

朱恒道:“靖难英灵当然必须祭祀,可是祭祀须有一个合适的场所啊。这南集无一座庙宇,我们如何祭祀?敷衍了事,反会亵渎英烈。”

“这……”朱高煦一时语塞。

朱恒道:“臣以为,殿下若是真有心,不若就在此建一座庙宇,一是为亡灵追福,二也是敬拜天神。想当年靖难南下,真武帝君多次相助,才使燕军数度转危为安。我们在庙宇中就供奉真武帝君!”

“朱长史说的对,”王斌赞同道。“真武帝君乃掌管天气的神明,靖难中燕军曾接连三次得他老人家的眷顾。第一次是瞿能围攻北平城,天气骤变,天寒地冻,留守北平的世子与皇后娘娘命军士泼水成冰,南军无法攻城。”

“没错,保住北平城,靠的是天气,”这一点朱高煦很是认同。“与孤那个胖哥哥没半点儿关系!天气,你们这么一说孤倒想起来了,白沟河之战我们也得益于天气。瞿能凶悍,我军眼看不支,骤然间狂风大作,飞沙走石,刮倒了南军帅旗,父皇趁机绕到敌军背后,放起火来,火借风势,风助火威,南军乱了阵脚,孤趁乱杀入敌阵,击杀敌酋瞿能于马下!”

王斌道:“殿下神勇!还有第三次,建文三年春季的夹河之战。两军相持不下,眼见我军的锐气即将耗尽,又是天赐狂风,而且刮的偏偏是东北风,刮向南军,尘沙涨天,咫尺不见人我,万岁爷不失时机发起总攻,左右两翼横击,杀敌十万,盛庸退败德州。数度大风助阵,这分明是真武帝君护佑我们得天下呀!”

朱高煦点头道:“你说的对,神君屡屡出手,我们才反败为胜。父皇也一向最信真武帝君。所以嘛,给真武帝君建座庙观,为靖难英烈追福,这是个好主意!你们来说说,这座庙观应该怎么个建法,建成何等规模为宜呢?”

朱恒道:“臣以为,这座庙观建大建小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大殿不宜循常规,使用木材。”

“为何?”朱高煦不解。

“殿下想啊,白沟河之战靠什么取的胜?”

“风助火攻呀。”

“对,风助火攻。木材最怕的就是火,此其一也。”

“讲下去,有一必有二,说说第二点。”

“东宫太子的名讳是什么?”

“高炽,”朱高煦道。“莫非这里面也有说头?”

“按照东汉许慎《说文解字》的解释,‘炽’乃火势盛大之意,足以烁玉流金。此庙观是殿下所造,用木料,势必成为劈柴,不是早晚会被他太子的火给烧成灰吗?”

“可孤名字中的‘煦’字,下边的四点也是火啊。”朱高煦仍没转过这个弯来。

王斌插话:“‘煦’字下边的四点分明是水嘛!部首偏旁有四点水之说。殿下之水,一定能浇灭他东宫之火!”

朱高煦哈哈大笑:“这个解释有些歪,可也不是完没有道理。孤喜欢听!”

朱恒瞪了王斌一眼。“殿下名讳中的‘煦’字,下面那四点不是水,确实是火,不过那是文火,让人舒服,让人暖和。煦者,温暖也。殿下志存高远,若得为人君,定是明主,恩泽天下!”

朱高煦听得舒服,频频点头。“听听,听听,还是先生有学问,说出来的话有理有据,就是不一样。”他转向王斌。“你以后也多读几本书好不好?”

王斌尴尬地嘿嘿一乐。

“还有一点更为重要。”朱恒又说。

朱高煦:“先生请讲。”

朱恒神秘地说:“建文帝就因为名中有火,才最终把南京皇宫给焚烧了。前车之鉴,我们切不可蹈他的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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